第332章 ??没钱为之奈何

    

    齐校长老公，不一会儿，就端出两个硬菜：家常羊蝎子和双椒炒牛肉。看上去菜的色泽不怎么样，这菜能吃吗？秦宇在心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一看就像生手做的，但这是满满一桌子，都是诚意啊。一定是起了一个大早才做了一桌子菜。

    中年人看齐校长和秦宇两人大眼瞪小眼，就叫秦宇入座。看到秦宇一脸的纠结，想如何称呼对方？仿佛中年人也有同心光环一般，对秦宇道：我是依依的老师，喊我周哥就行。

    秦宇心中一颠，警惕级别提高到三星。

    嘴里却道：那怎么好意思，我还是叫您周公吧！

    不至于这么正式，就是私下底学生家长请班任吃顿饭，感谢你这段时间对依依的照顾。中年人和蔼道。

    秦宇心想，信了，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宇坚持道：这样称呼，我心中才能稍安，心思才能畅达。不然我马上就有事，还是急事。

    中年人觉得自己像被人当头一棒，这么赤果果的威胁，他已经太长时间没有听到过了。

    齐漪大怒道：秦老师注意素质。

    秦宇笑着道：齐校长息怒，我并不是四中的教师，还有，谁规定，老师面团一般就是有素质。

    齐漪怒不可遏，大声道：不吃了，转身上楼了。

    中年人却笑呵呵道：让你见笑了，结婚这么多年，在家，大事小情都是她说了算。你想叫我周公，就周公吧！一个称呼而已，她走了正好，我们喝点酒。

    周公，我的酒量不好。

    中年人脸色一僵，把酒放下，试着问：会耍酒疯吗？

    哈！哈！秦宇心中莫名就对周公产生一种亲近和信任感，虽然心中的三级警戒高悬，但身体却就是诚实。他笑道：能喝点，喝多会断片。

    周公道：我不劝酒，随意，适者为好，你自己倒吧！

    秦宇倒了一杯茅台名酒，两人举杯祝酒，一人喝了一口，在中年人的劝菜下，秦宇开品，美味当然谈不让，但的确是家常菜。当然管饱更不可能，这一桌子菜，不够秦宇半饱。

    两人酒过三巡，菜品五道。

    秦宇直接道：不知道，您召我来此，有什么指示。

    周公放下筷子道：没什么指示，就是想问，你对自己未来发展有什么规划。

    秦宇说：当然继续当老师啊！

    周公和蔼地道：那我直接说了，我身边缺少一名生活秘书，有没有兴趣。

    秦宇一点都没有犹豫道：没有兴趣。

    啊！这么直接？

    一是没有兴趣，更没有那能力！这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周公意外之后，马上平复道：你要说没兴趣，我相信。你要说没能力，你就是说瞎话了。

    秦宇摇头道：我说的没能力，不是办事能力，是钩心斗角的能力。

    啊！又一次出周公意料，周公摇了摇头道：没有那么可怕吧！

    秦宇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世界最可怕就是人，比人更可怕的是人心。

    啊！第三次意外的周公，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宇，旋即指着秦宇说：你这才多大，怎么像一位老人一般。你没兴趣，我也不勉强，就当交一个朋友了。你是从事教育的，我们谈一谈教育如何？

    当然好啊！秦宇点头。

    两人都是饱学之士，回忆了华夏历朝历代教育状况。尤其两人都注重当时政治和经济条件对教育的影响，这样一解读，两人自然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为什么学校教育，这种在华夏教育历史上并不新鲜的教育形式，最后成了舶来品。因为华夏一直到一九五九年第二共和国成立时，还是一个农业国。而学校教育是伴随着工业化而大兴的产物。

    时间就在两人畅谈流逝。这时齐漪和周依依收拾停当，从二楼下来，对着畅谈正酣的二人道：我先和依依，去她爷爷家，一会儿，你自己过去。

    周公大手一挥道：你们先去，王秘书他们就在隔壁呢。

    齐漪对着两人道：你们都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两人都点头。

    齐校长哼了一声，表示不信，不过没再说什么，领着女儿走了。

    周公目送妻女走后道：你反对教育市场化？但那是大势，顺者昌，逆者亡。你为什么还要呆在逆流之中呢？

    秦宇苦笑道：第一教育是我的理想，第二这是我的选择，第三我认为每一个人都是一个世界，能点亮一个都是一辈子的功德。所以我想做逆流中一股清流。

    周公不解的道：自己花钱去买教育，学生学习的不更认真吗？

    秦宇看着周公道：如果你是一个平民百姓，这样想没有错。可是做为一个决策者不应该这样想，也不能这样想。做一个教育决策者想的是，第一我们要培养什么样的人。第二教育为谁培养人。第三个才是怎样去培养。

    哦！周公很感兴趣放下酒杯道，你来说一下。

    秦宇也放下酒杯道：第一个问题，教育要培养的是千千万万的劳动者，是工业化进程中合格的劳动者，更是国家和社会的未来接班人。如果只从劳动者角度来说，有才能即可。可从接班人角度来说，则要求才能与德行兼备。我们教育市场化，培养出来的人才必然是精致的利已主义者。根本不具备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责任和情怀。

    说的好！来喝，两人举杯，然后周公示意秦宇接着说。

    秦宇接着道：第二个问题，国家提供的教育是公器，民办学校也应该是非营利性组织，不能用来赚钱。公立学校中，教师、教育设施和教育行政人员等一切开支来源于国家税收，税收来自全体公民，就要为全体公民所共享。如果用来赚钱，就会让教育成为一种商品，教师成为服务员，学校只能为资本服务，而不能为大众，为国家服务，更无法贯彻国家意志。不符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原则。再说教育不能改变人出身的阶层，而成了固化人出身阶层的工具。那才是教育最大的失败。

    哦！周公意味深长的看着秦宇道：但公器需要钱，税收不够，没钱为之奈何。

    秦宇笑了一笑道：借啊！

    啊！周公有些不明白道：为什么不用挣呢？就像你一样，去挣钱呢。

    秦宇道：可是我觉得挣钱是百姓的事，而借钱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或者是金融资本愿意做的事情，不管是向别人借，还是借给别人，都是金融资本或国家最愿意做的事情。

    周公说：借多了，不行，会危及整体经济运行。这几年济经有些过热，国家方面都在去杠杆化。你这个主意，绝对是坏主意。

    秦宇笑了笑道：去杠杆化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债务除以gdp，分子是个存量，分母是一个变量，所以债务与经济运行健康与否，没有必然的联系。这里有一个最关键点，就是债务是何种货币。如是你发行的货币，比如你买了一辆车，欠车主四万元周币，周币是你自己发行的货币。第二年，你只给他一千元周币做利息即可，十年后还清，你欠的四万周币也许只能买一个车轮胎。再说钱是你印的，你只要控制好自己不多印，不失去信誉即可。所以不管是欠债还是借货，只是你印的钱，你都会血歉。

    啊！周公惊呆了，半天，他对秦宇道：记录下我们的谈话没有问题吧！

    秦宇笑了笑道：没有问题。

    他着客厅边上的一个屋道：小王，你们做一下记录。

    好的！另一个屋里走出一个很稳重的年轻人，看了秦宇一眼，向秦宇问好。又问周公需不需要整理。

    周公点了点头道：需要。

    秦宇一进齐校长家就知道，另一个房间有人，不只一个人，秦宇当然理解，而且对方一早就在录音了。

    只所以这样问秦宇，是对秦宇的尊重。

    周公一摆手道：即使用了钱，也不一定会用在教育上。

    秦宇笑了笑说：能理解，大概率会用发展经济上了。秦宇当然理解，教育是社会中，是最无足轻重的部门，虽然大家都说，教育是国之大计，国家这间的较量，在学校课堂上就决出了胜负，但在现实中，教育一般都排在后面。

    周公尴尬的一笑的道：理解万岁，只要理解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而且我们也在研究教育市场化中出现的问题。下一步，一定会做出改变。

    秦宇笑笑说：能让我猜一猜有什么改变。

    当然。

    秦宇道：我想当华夏真的有钱了，第一条，一定会让义务教育成为免费教育。第二条是取消通过基础教育中花钱买入学名额的情况。第三次，为众多的花了钱的大学生，找到一个更高远的考试目标：公务员考试。第四条才是最重要的一条，压缩大中小学生在公办学校的时长，把学生推向社会，发展教育为核心的线上及线下的第三产业集群。

    周公看着秦宇，不信道：你看了内部文件？

    秦宇说：什么内部文件？我只不过从教育市场化的发展过程去推测。第一步是大学市场化。第二步是基础教育市城化。第三步是推动校外教育第三产业。

    所有的目的都是让国民掏钱消费。

    周公这才想起来，这些观点还没形成内部文件，只是之前诸公讨论过几次。医疗和教育是现在华夏各级政府巨大负担，如何减少开支。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推向市场，西方国家有成功的路径，现在华夏只要参照来完成即可。

    两人面对着一桌子残羹冷炙，半天，周公才反映过来，他大叫，小张来收拾一下桌子。周公主动给秦宇介绍道：这是我的生活秘书小张。这是我女儿的班任。

    你好！

    你好！小张的问候中充满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