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圣眷，人脉

    卫剑乔说：“我们国公府最重要的并不是爵位，也不是我们的各项产业，一年那七八十万两银子的出息。我们最重要的，第一是圣眷。安国公府是开国功勋，历代都是忠诚皇上的。尤其是到了大哥这一代，大哥是跟着皇上一起长大，一起被大哥的舅舅教养的。不但是总角之交, 还是同门师兄弟。这一份感情，可是非比寻常。”

    “开国勋贵有一百多家，这么四代人下来，你看看还有几家？还在京城中的，满打满算，也没有五十家了。这五十家中，还掌管军权的还有几家？满打满算也不过是六七家。这六七家中, 哪怕是惠妃娘娘的娘家平国公也家业逐渐西山日下。哪里还能像我们卫家这样鼎盛？”

    “同样是国公, 你哪怕作为女眷出门, 也应该知道，我们卫家的女眷和那已经成了破落户的瑞国公家能一样吗？”

    权氏立刻说：“卢家虽然也是国公家，可是他们家早就破落了，别说在朝中的权势，就是连日常生活都维持不住了。他们家的女眷出来哪个不是要巴结我们的？我们都不拿正眼看他们。他们家如今四处推销他们家的女孩子，谁爱搭理？听说，他们产业卖得差不多了，都要谋划着卖祖宅呢。这祖宅也是能卖的？”

    卫剑乔说：“是啊，别说瑞国公家不能和我们家比。就是那平国公家能和我们比吗？”

    权氏有些骄傲的抬起来头说：“虽然他们家出了皇妃，可是，平国公家的女眷在别人面前可以拿大，在我们卫家面前还是客客气气的。”

    卫剑乔叹息一声说：“是啊，你看看，同样是国公。瑞国公夫人出门，都没有你面子大？这是为什么？出了皇妃皇子的平国公家女眷都得对你客客气气的。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大哥，是因为当代国公是大哥。大哥圣眷隆重。还有，大哥才能卓越, 立下不世战功, 掌管天下兵马。这样的权势才使得我们家有目前这地位。”

    “如果，这个国公的位置由二哥做了。还能有这些吗？当然了，因为有从龙之功，二哥在新皇帝，新太后面前还是有面子的。圣眷还是一样的好。可是，二哥能领兵吗？能打仗吗？我们国公府第二个重要的就是军中的人脉。”

    “我们作为开国功勋，几代人下来，代代领兵打仗，不知道有多少人脉。在军中不知道有多大的权势。可是，这些都是要能领兵的人才能用。二哥行吗？他不领兵打仗，不管着天下兵马，只是当个国公。这一代还行，有从龙之功，有圣眷，可是下一代呢？慢慢的，我们就变成瑞国公那样的普通勋贵，没有权势作为保障, 我们就泯然众人矣。慢慢的家产也耗尽了，变成个破落户。”

    夫君这么一说，权氏算是明明白白了。她一想, 以后，自己家要变成瑞国公家那样，不由得打寒颤。

    夫君说的都对。卫家最重要的不是爵位，是圣眷，是军功，是权势，是兵权人脉。可是，这些二房都不具备。

    卫剑乔说：“如果，国公位置是大哥的。我们哪怕是分家出去。财富是不会少的。大哥不是抠门的人。地位照样有。靠着这样权势熏天的哥哥，我这仕途还能差？我们家的孩子将来不论是恩荫还是出仕，还是做生意，还是成亲，都能沾光。可是，国公位置如果是二哥的，我们家就成了普通国公，哪里还能有现在这样的风光。”

    “还有，将来，到了我们明湖长大了。国公有可能是明涛接掌，他可是战功赫赫，这富贵是肯定的。我们明湖作为他的堂弟，怎么可能沾不上光？可是，如果国公位置给了二哥。将来就是明潮接掌国公位置。你看看他会什么？成亲这么几年了。他是能习武，还是会读书？我们明湖将来能沾他的光？”

    权氏没有考虑这么长远。可是，夫君这么一说，她不由得说：“二嫂本来就是一个苛刻的，她的这个儿媳妇刘氏也不是省油的灯。有她这么掌家，将来，我们三房能捞到好？”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都愁上了。这么看起来，如果二房得到国公的位置，三房一点好处捞不到，反而现有的很多都要失去。这真的是得不偿失。

    卫剑乔说：“我说的这些，都是建立在母亲能成功的情况下。你想想，历代，夺嫡都是一条血路。为什么开国一百多勋贵，现在只剩下四五十。就是因为一代代夺嫡，站错了队，被夺爵的，被抄家的，被诛灭全族的。如果，母亲没有成功。上位的不是四皇子，你想过，我们会面临什么？”

    权氏一想，脸色都白了。京城中隔几年就有抄家灭族的，那些女眷们的下场，权氏连想都不敢想。

    权氏小心的问：“妾身虽然是女流，不懂得朝堂的事情。可是，大皇子，二皇子都就藩了，三皇子不得宠。皇上独宠四皇子。母亲怎么可能失败？”

    卫剑乔摇摇头说：“皇上是只有四个皇子。也确实是你说的这样。可是，你们都忘记了，皇上春秋鼎盛，身边又有白家这样的神医世家。他不会再生别的皇子？”

    权氏脸色更加白了。对于后院的事情，她可是比自己家老爷明白多了。权氏想到，这几年，宫里每年都有孩子降生，期间也有皇子出生，不过都没有站住的。还经常听到有妃子流产的。当然了，这对于皇宫后院来说是多么正常的事情。这后院里，别说是皇宫了，就是自己的后院，都有各种争风吃醋的事情发生。不过，自己是正室，也有一些手腕，还有儿子娘家撑腰，所以，管束的好一些。

    皇宫里可是没有皇后娘娘，大家各自为政，自然各种事情更多一些。可是，这一段时间不同。权氏作为顶级勋贵家的女眷，对于宫里可是一点都不陌生。宫里的情况，她知道的比一般官眷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