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闯红灯被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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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按导向车道行驶交通违章,罚款200元、记2分。

    "真是对不起,麻烦您了……”

    交警把证件本递回去给她,再次嘱咐道,"注意着点开车,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哦。”

    "好的好的,真是麻烦你了啊……抱歉,下次一定不这样了。”

    陈言陪着笑脸,终于在处理完毕后车子再次上路,整夜失眠的后遗症是精神恍惚,整个人变得漂离,她知道今天的状态并不适合上班,可更知道这条路她必须去跑,她连停滞一天的勇气都没有。

    心底压着的事一件件浮起,各种杂乱地念头像一首首清唱的歌曲同时响起,她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结果没察觉即将到路口变换的红灯,她顶着黄灯变红灯的时机猛踩了一脚油门,直到她清晰看到右侧熟悉的交警服时,一切都来不及了……她急促踩下刹车,连着车身惯性她脑袋一下碰到方向盘上,喇叭声短促而激烈,震碎她此刻看起来无比坚硬实则脆弱的坚强。

    她整个人都变麻木了,直愣愣看着车窗外不停敲门的人。

    心跳声盖过了喊叫,心有余悸的惊恐在胸口膨胀起来,恐惧占领高地,她瞪着眼未能从刚才那一场惊吓中回神。

    直到车窗外的人试图开门,"怎么回事?把门打开啊……”

    她肢体僵直,机械般按下车窗,交警见她状态极差,将她车钥匙迅速拔下,"麻烦出示下驾驶证和身份证……”

    陈言失神地从包里翻出证件递出去,那交警朝伙伴递了一眼,"给她测一下酒精……”

    她木然对着机器吹气,没有任何酒精。

    那交警眉头紧锁看着她,"你刚才闯红灯了知道伐?”

    陈言怔怔的回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又点点头,小声答道,"我知道……”

    那交警反复看了她几眼,声调拔高道,"你一早上两次违章了?”

    陈言一会儿点点头,又一会儿摇摇头,此时像在梦里还未清醒的惊异感,连她自己都不信开车这么多年会连着出两次这么大的错误,她使劲拍拍脑袋,又拍拍手,接着拍拍脸,甚至疯狂捏起脸蛋。

    她拼命眨巴着眼睛,可眼睛像被泡进海水,又涩又酸。

    "真的……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她语无伦次,觉得此刻坐在车里的人不是陈言,不是她。

    见她不停的拍拍打打,这情况反而让人看着更担心,交警拧眉道,"闯红灯是要记6分的,你知道吗?”

    一直在让自己清醒的陈言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交警,似乎没听明白他的话,直到对方复述一次,她才恍然惊觉。

    "你这一早上就扣8分,只有剩两分了伐……啧,开车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看着交警准备写单子时,她心底涌起艰涩的难过,像一团棉花般堵住胸口,胸口膨胀起热意和冲动,她一把夺过对方手上的笔,几近哀求道,"可不可以不扣这么多的分啊?”

    对方拒绝道,"不可能的,闯红灯都是要扣6分,看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我建议这车不要开了,叫人来拖,你打车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说罢,又从胸前口袋拿出一只水笔继续写单子。

    陈言的泪意漫上眼角,她强忍着痛哭的欲望,带着哭腔继续说道,"……真的,算我求求你吧……别给我扣这么多好吗?我驾驶证还要半年才到期,如果只剩两分,我就没法再送我小孩上下学了呀……能不能帮下忙通融一下?”

    见她说得动容,交警停住手望着她,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有些不忍,可转念想到规章制度,便摇摇头,"不行哦,闯红灯是很严重的行为,刚才还好没车,要是有车子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好好说话伐?”

    陈言默了片刻,压在脑子里的那根线彻底断了,她惊天地泣鬼神地痛哭出声,她才不管有没有形象,更不管路人会怎么看待,也不要管自己现在是不是足够狼狈,此时此刻的无措与绝望像一条恶龙般啃噬着她,她的无助和恐惧将她压到最深的谷底里,她哭得歇斯底里,哭得泪流满面,哭得日月无光。

    她只想让这些坏情绪快快走开,可越想越哭得厉害,好事的路人纷纷停下来,有人拍照,也有人录像。

    交警完全被她这个举动吓傻在原地,只能直愣愣看着她悲怆无比的大哭。

    "陈女士,你不要这样……”

    陈言迷离着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吸着鼻子语无伦次道,"呜呜呜……我真的只是想回家拿个本子而已啊……我不是故意想违章的……我也不是想闯红灯……呜呜呜……”

    交警被她哭得一脸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见她不停抽泣,加之路人又围观,他只能暂缓道,"要不这样,你和我先回局里,我们回去再处理好吧?”

    陈言擤着鼻涕,眼泪止不住地爬上脸,她越想擦就越多,狼狈得窘迫极了,若要是平时她一定是躲在某个角落里,可此刻难过像关不住的流水。"呜呜呜,我昨天一晚上没睡着……今天一大早刚刚去送完孩子……呜呜……刚电话里客户说要打定金……我把报价本子忘在家里了……我真的只是想赶回去拿下本子而已,我真的不是有心闯红灯的啊……”

    说罢,她又是呜呜咽咽的哭起来了。

    交警被她哭得六神无主,又不能马上开罚单扣分,又不能直接放她走,只能出口安慰道,"真的不容易,辛苦了啊……你的家人呢?给我个联系方式,我让你家人来接下你吧。”

    交警没想到自己说到这个,结果她还哭得更大声更停不住了。

    "怎么了?要么你老公呢……我把你老公叫来吧?”

    陈言断断续续回道,"不用,他出差去北京了……”

    交警点头道,接着扮演个知心大哥哥,和她耐心道,"哦哦,这样,那其他家人呢,或者朋友之类的,让他们过来接你一趟,你看你这样现在回去我也不放心吧,要疏散一下心情,和朋友聊聊天啥的……”

    交警常行于路间,形形色色地人见得多,看她这样知道是碰到难处,日子捱得难过,这情绪崩溃时总要有个出口,不过是压了导火线,现在爆发出来也不是件坏事,他又是安慰又是开导好一阵,终于她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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