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八章，独龙城朝贡体系和皇家垄断贸易

    PS：今天有事外出，提前更新了。

    旧世界，诺斯卡群山，巨人山脉内部，独龙城的豪华客房，阳台，俯瞰群山之地。

    五月下旬，诺斯卡群山依然是白雪皑皑，这是一片被群山包围的土地，诺斯卡矮人的城塞位于诺斯卡群山的东部和哀恸山脉的西北部，这里的地理环境非常优越。

    有多么优越呢？

    诺斯卡矮人现在一共有四个王国，外加三座矮人大型堡垒，统共七座矮人城塞在诺斯卡群山之中大致呈现一个“大”字形分布，被诺斯卡群山环绕其中，仅有北面一条狭窄的山路可以进入群山之内，因此只要守住这条路，混沌军队和蛮族人就攻不进来。

    当然以前不是这样的，曾经在诺斯卡矮人和诺斯卡人类和平共处可以交流的时候，诺斯卡群山四处都是矮人要塞，矮人见到这群茹毛饮血的人类决定教会他们制造工具和冶炼金属，双方的文化互相影响，逐渐形成了诺斯卡文化——豪饮、干架、粗嗓子唱歌。

    然而就像是前文说过的那样，诺斯卡靠近混沌荒原，随着时间的推移，诺斯卡人类逐渐抛弃了著名的英灵信仰和旧神信仰，在混沌的不断腐化中逐渐转为信仰混沌，不愿意信仰混沌的诺斯卡人类部落基本上都内迁到诺德王国、基斯勒夫甚至是更南方去了。

    而矮人却不是一群容易受到腐化的种族，他们拥有来自葛朗尼的完整传承，使用先祖神像和符文魔法将吹来的混沌之风固定在石头内用作他途，诺斯卡人类和诺斯卡矮人逐渐决裂，当时的矮人君王们便下令将所有诺斯卡群山中的矮人全部迁移到巨人山脉里面来，重新分成四个王国，断绝和摧毁了所有通往外界的道路，在领土边界架设巨大的砂岩雕像，每块石头上都雕刻了一个强大的大师级符文以保护矮人领土。

    蛮族人和混沌军队想要进攻诺斯卡矮人只能走北面一条狭窄的山路，而这里有矮人布置的十道防线。

    骑士王莱恩一身国王礼服，外面披着厚重的雄狮斗篷，他站在阳台之上往下看去，由于巨人山脉的包围挡住了风雪和冷空气，矮人领土之内多少能够种点高原粮食，比如青稞和少量经济作物，勉强在伙食上保证可以自给自足，然而矮人不仅仅是要吃饭的，人家还要喝酒的，这就完全不够了。

    “莱恩，你说，诺斯卡矮人会同意你的‘大撤退’提案么？”房间之内的设施有点奇特，一方面是十分奢华，大量的金银宝石和各种在旧世界十分珍贵的兽皮皮毛和上等檀香木，另一方面又显得落后和古怪，没有基本的供水系统，缺乏各种便利的生活设施，房间内甚至没有衣柜而只有几个衣架子，连魔法灯都没有，只有蜡烛和火折子，而且还是很落后的那种燧石火折子。

    湖中仙女今天穿着一套灰色镶钻的高腰连衣百褶长裙，头戴永恒光辉白金宝钻之冠，身上穿戴着帝皇的白金祝福全套首饰，长裙下粉嫩的雪足踩着一双白狐图案的棉拖，可以看到白色超薄丝袜裹着她精致小巧的脚踝，来回摇晃着，她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朝着站在窗台上的莱恩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诺斯卡矮人非常排斥回到在群山王国的体系么？为什么你现在又要提出‘大撤退’的计划？”

    “怎么，十万多的矮人不香么？”莱恩继续站在阳台上，骑士王张开双臂，任由诺斯卡的寒风吹拂着自己衣服的下摆和他黑色的中分头发，现在的莱恩一举一动之中已经极有威严，常年累月之下不断地胜利和积累的威势，让这位骑士王成为了旧世界最具权势的人之一，如果说当初在诺德游历和感到布列塔尼亚的莱恩还是一位展露在人前的神剑，那么现在的莱恩就是一把平时都收在剑鞘之中的王者之刃，他已经内敛和收敛锋芒，因为他已经不需要证明自己了，即使如此，偶尔从剑鞘中散发的一丝气息也足够威慑一切了。

    湖中仙女越看越喜欢，她喜欢这种养成的快乐，当初泰格里斯那个病秧子面黄肌瘦又弱又沮丧地被荷斯刷掉时，她也是这样看出了泰格里斯的潜力而选中了他，湖中仙女坐在被白熊皮铺着的硬板床上，稍微整理了一下裙子，托着如白玉般光滑的脸蛋轻声说道：“可要怎么说服他们呢？”

    “说服他们实际上并不困难，女士。”莱恩转过身，温声说道：“从诺斯卡矮人花了一百多年的时间修建了暗滚河道来看，这些矮人们早就想过如果被混沌包围甚至遇到灭亡危机之下应该如何给自己和氏族们找退路了，而且之前的事情我们也知道，诺斯卡至高王艾斯林曾经围困了这里很长时间，所以我可以肯定，诺斯卡矮人实际上早都做好了从这里撤退的准备，只是他们死要面子从来不说而已。”

    “矮垛子就是这样。”湖中仙女点头，她满是慵懒地打了个哈哈，然后踢掉软软的棉拖，翘起一只足尖透明的白丝小脚，玉趾上还涂着青色的指甲油，女神的丝足足弓弯弯、弧度迷人、白里透红，足底肌肤细腻非常，女神这一段时间被莱恩伺候得非常好，因此也心情愉快：“但你没有实际回答问题，亲爱的，你还是没能解决群山王国和诺斯卡矮人的问题。”

    “这还不容易？”莱恩忍不住盯着湖中仙女的丝袜小脚看个不停，他耸了耸肩：“真正令诺斯卡矮人放不下这里的，两个原因，第一是这里无穷无尽的矿脉和财富，第二是不愿意受到群山王国至高王的管辖。”

    “因此，针对这个，我提出了三个方案。”莱恩举起手：“第一个方案，大撤退，撤往群山王国，和至高王索尔格林汇合，毫无疑问，这个方案肯定会被拒绝。”

    “第二个方案，大撤退，撤到南方之后，和人类居住在一起，帝国和布列塔尼亚多得是地方安排这些矮人。”莱恩伸出第二根手指。

    “这也不可能，矮人们实际上不太愿意和人类居住在一起。”湖中仙女跟着摇头，同时示意莱恩过来。

    “所以就是第三个方案了。”莱恩长叹一口气：“大撤退，撤到我们布列塔尼亚来，你知道的，我们有很多空余的矮人据点，包括奥卡山、包括黑石据点，这些都是现成的矮人要塞，设施齐全，可以随时拎包入住。”

    “传统的话术和谈判技巧。”湖中仙女连连点头，女神明白莱恩的想法了，先抛出一个最难的，让诺斯卡矮人无法接受的，返回群山王国，接受至高王的统治，毫无疑问诺斯卡矮人必定拒绝。

    然后再提出让他们进入人类社会，这点诺斯卡矮人也很难接受，但起码比起之前再认个爹来说，这里已经舒服多了。

    最后再提出第三个方案。

    “过来，莱恩，帮我揉揉脚。”湖中仙女伸出自己的白丝小脚示意莱恩过来，骑士王果然听她的话，屁颠屁颠地走到女神面前，单膝跪下帮她搓揉着丝袜小脚，莱恩笑着说道：“而且，你知不知道，贝勒加当初还在奥卡山那边建了一个大型的矮人啤酒厂呢。”

    湖中仙女微微点头，女神颇有些得意地看着莱恩半跪在自己面前给自己揉脚，她最喜欢的就是莱恩跪在自己面前服侍自己的样子，每次她都能够感觉到非常得意和自豪。

    不过湖中仙女也知道凡事都要掌握一个度，偶尔来一两下这是夫妻间的小情趣，莱恩也乐此不疲，要是整天没事就让莱恩跪自己面前那是过分了，女神让莱恩给自己揉舒服了之后就示意莱恩坐到她身边来：“这么说，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了？”

    “也不一定。”莱恩在湖中仙女两只丝足的足尖分别一吻，然后坐到女神的身边：“但有几个现成的要塞和一个现成的啤酒厂，诺斯卡矮人必定会心动的。”

    自从八峰山收复了之后，安格朗德氏族的矮人一波接一波地回归八峰山要塞，原本的黑石据点和奥卡山据点逐渐空置了，只剩下杜根-铁汉和他的黑火药兄弟会还有诺维格瑞的碎铁勇士加起来不过四五百矮人还留在布列塔尼亚，莱恩就不信诺斯卡矮人不心动。

    “嗯。”湖中仙女默默地靠在了莱恩的肩头，女神想了想：“这倒是很有可能谈成。”

    “莫吉安娜呢？”莱恩随口问道。

    “莫吉安娜在浴室里面做保养呢。”湖中仙女也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例行的身体保养，保持粉嫩和水润芳香。”

    湖中仙女虽然嘴上对莫吉安娜很严厉，但实际上对自己的第一神选还是非常不错的，只要是有参加火鸡宴的莱恩后院成员，湖中仙女都有给予混合了自己神力的高等精灵药膏和各种木精灵鲜花、秘药制成的精油，而且传授了一整套保养身体的秘方，莫吉安娜自然也不例外，湖神女巫只要有闲暇，每周都会至少花半天时间用在保养自己的身体上，好保证自己对莱恩的吸引力。

    女神颇为有趣地说道虽然说每个人都是定量，但特蕾莎那边用得特别快，每次有机会见面，女术士都会不好意思地多讨要一些。

    莱恩心想估计特蕾莎是把这些东西都分享给了欧若拉吧。

    浴室里面传来了一些水声，正泡在大木桶的药浴里做保养的莫吉安娜以为湖中仙女在催自己，只能难为情地说道：“女士，抱歉，还要一会儿，等我把里里外外全部洗干净，等等晚饭后才方便……”

    “……没事，你慢慢来，莫吉安娜，我们这里没什么事。”湖中仙女朝着里面说道，女神想了想，对着莱恩问道：“那，和独龙城的独占贸易协定，你就自己独吞了，不分享了？”

    “分享是肯定会分享一点的。”莱恩笑着点头：“但是你说得没错，女士，大部分我打算独吞，和独龙城的贸易利润实在是过于丰厚，这一块肥肉我就不分给别人了。”

    “你不拍下面的人说你与民争利？”女神似笑非笑，她伸手和莱恩十指相扣：“这算什么，皇家贸易？”

    “这叫朝贡贸易。”莱恩哈哈直笑：“女士，你不觉得独龙城矮人的贸易和当初精灵帝国的朝贡贸易很像么？双方只有官方层面的贸易，价格已经谈好了。”

    “什么像，一点也不像。”湖中仙女有意打击莱恩的嚣张气焰：“还有，你居然想把矮人当成附庸？还是让深红大君知道了，第一个跟你翻脸！”

    “总之，和独龙城的贸易是皇家海贸，我必须牢牢地握在手心。”莱恩自然知道矮人不会当附庸，可性质却差不多，最重要的是，莱恩可以牢牢地掌握定价权和唯一指定贸易专营权，这可是无尽的滚滚财源。

    莱恩想起了前世天朝的朝贡制度，一直以来，绝大部分人对朝贡制度呈现的是负面的评价，大体上是两个理由，第一是这是一种不平等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不符合“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平等交往的原则，第二个是“薄来厚往”，天朝总是对一些便宜的货物回赐太过于丰盛，当冤大头，死要面子活受罪。

    但实际上这两条仔细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首先第一条就一句话，朝贡取消了就真的实现国与国之间的平等了么？最信奉平等自由民主的欧洲战争停过么？

    至于第二条，实际上问题也很简单，那就是天朝乐意当“冤大头”。

    朝贡贸易在经济账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正是莱恩所非常看重的——定价权和唯一指定贸易专营权！

    简单点来说，身为天朝上国，天朝拥有对所有附庸国所有贡品的定价权，就是这个东西我说价值多少钱，就是价值多少钱来交易！也就是传说中最强力的“官方定价”，而且你只能在限定的区域和对象之间贸易！

    正因为如此，朝贡贸易实际上带来的巨额利润恐怖到不可思议，也许在官方使节上贡和朝廷回赠中确实稍微吃点小亏，但实际上天朝可以通过朝贡贸易将成本数十倍地轻松收回，而且可以定下价格标准，我的东西就是贵，你的东西就是贱，想换？加钱！不够，再加钱！

    这才是带明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收狗的核心原因之一！朱棣建立的朝贡体系和皇家垄断海贸体系赚取了数目惊人的天价财富，这也是保证他在位干了那么多的事情还没有把国家财政搞垮的重要原因。

    当然啦，后面朝贡体系逐渐崩了，也是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这种体系自己必须要够强，土木堡之变后军事威慑没了，这个“宗主”也就坐不稳了。

    第二个原因也正如湖中仙女所说，“与民争利”，这里的民指的不是屁民和老百姓，而是官绅们，官僚士大夫们眼红于朝贡贸易的恐怖暴利，一再忽悠皇帝说这是“与民争利”，成祖忽悠不得就忽悠他儿子仁宗，宣宗皇帝忽悠不了就骂他是“蟋蟀皇帝”拼命记小本本抹黑他继续忽悠他儿子，成化皇帝忽悠不得就所有人一起发力，赶紧给他安上了“恋母癖太监控大昏君”的帽子。

    最终，忽悠到了弘治皇帝孝宗的身上，这是个庸懦仁弱、私德完美的平庸君主，士大夫说什么都是点头如捣蒜，自此朱棣五征蒙古七下南洋南平交趾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朝贡贸易和朝贡体系立即被士大夫掏空成了个空架子，变成了真正的“薄来厚往”亏本买卖。

    顺嘴提一句，这种皇帝是文人、公知、士大夫们最喜欢的那款皇帝，圣君称号赶紧吹起来！

    换言之，莱恩辛苦亲自跑一趟独龙城来为的是什么，一则为的是矮人未来的考虑，十一万矮人如果覆没在了诺斯卡这鬼地方太可惜了，第二就是为了建立这一条类似于朝贡贸易一样的贸易航线，骑士王国可以从诺斯卡矮人这里以非常便宜的价格换到最急需的矿产资源和无价的符文武器、符文装备还有技术人才，谁都不会嫌钱多。

    布列塔尼亚皇家垄断海贸一旦建成，骑士王仿佛可以看到无尽的财源滚滚而来。

    甚至莱恩就连这条贸易航线的名字莱恩都想好了，就叫做碧蓝航线。

    “哎呦，亲爱的，接下来等结果出来都没事，好无聊啊，”湖中仙女嘟着嘴对着莱恩撒娇，神圣高贵的娇颜上露出了依恋的表情：“给我整个活怎么样？”

    “我表演一个空中劈叉，然后扮演一个专门清洁甲板和厕所的休伯利安号舰长怎么样？”莱恩打趣地说道。

    “不要，没意思。”湖中仙女一脸嫌弃：“空中劈叉是什么玩意？还清洁工？你当个舰长就干这个？还有休伯利安号是什么？新的战列舰？”

    “那你要我干什么？”莱恩突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不如，晚饭之前，我们先来运动运动，怎么样？”湖中仙女不可捉摸地在莱恩耳边说道：“也让你有个好胃口。”

    “不行！莉莉丝，现在不行！一会儿就要开饭了！矮人一直都非常准时开饭！”莱恩赶紧拿出了之前想好的说辞。

    “唉？真是扫兴呢！那，跟我出去逛逛吧！”

    “这还差不多。”

    结果等莱恩和湖中仙女刚刚出来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大君托尔嘉德和他的国王星铁卫队。

    “骑士王陛下，有个好消息，原则上，我们召开紧急先祖会议投票通过了决议，我们同意签订独占贸易协定和开始进行‘大撤退’计划的准备！我们选择考虑你提出的第三方案，很快四大王国就会集结一支三千人的矮人远征军跟随你，先到你们骑士王国那里检查和接收贝勒加的大型矮人啤酒厂，还有什么黑石城、奥卡山据点，我们要先看看情况和做一下评估。”

    “很好！”莱恩握紧了拳头。

    至高王，你没办到的事，我办到了。

    你要怎么感谢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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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