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泰格里斯和他所带来的

    旧世界，布列塔尼亚，格拉摩根伯爵领，吉恩镇，莱恩的伯爵城堡，二层会客室。

    “这是埃斯莱的东西，看来你也很明白精灵的喜好。”桌上放着木精灵果酒和木精灵的精致糕点，泰格里斯一进来就很自然地坐在了主位之上，莱恩丝毫不以为意，他改坐客位。

    这不是莱恩怂，而是泰格里斯有这个资格，他的丰功伟绩已经不用多说，作为秩序侧最伟大的英雄之一，泰格里斯值得莱恩奉以上宾之礼，更别说他只是个伯爵，以泰格里斯的身份，他去了帝国，帝国皇帝卡尔-弗朗茨必定打开首都大门，率领大贵族们出来亲自迎接。

    如果没有泰格里斯，也许帝国已经不复存在了。

    安格朗没有上来，他说要回去给自己的牛弄点草料，就不跟着来了，反正莱恩和泰格里斯会聊什么，他也不感兴趣。

    会客室里面空调启动，莱恩的管家卡森伯格不在，他立即找莫吉安娜来作陪，湖神女巫的身份足够。

    泰格里斯精通包括魔法八风、包括高级八风混合魔法等九系总共所有已知法术，说起这个世界上施法能力，除了古圣的仆从史兰魔蟾，泰格里斯的施法能力是世界之冠。

    “幸会，泰格里斯阁下。”湖神女巫身穿白露流苏花堇长裙，坐在莱恩的身边，她整理了一下裙摆，露出修长笔直的粉嫩小腿和白色的鱼嘴高跟鞋。

    “你是湖神女巫莫吉安娜？我听闻你受伤了……嗯，确实，魔法之风在你身上表现得不稳定，你还需要时间休养。”泰格里斯点头：“你的法力正在缓慢恢复，我这里有一瓶荷斯白塔的生命系法力药剂，你服用之后恢复速度会加快。”

    至高**师取出了一瓶药剂送到了莫吉安娜的手中。

    “感激不尽。”莫吉安娜美丽的脸上透着感激，她接过药剂，收入怀中，湖神女巫一直都在渴望快速恢复，这样她就可以出来主持各种工作，再也不用像个废物一样整天待在湖中仙女高塔里面休养。

    至于离开这里对湖神女巫来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莫吉安娜已经命令圣女修道会将自己的东西从卡卡颂公国全部搬到了这里，以后她就将在这里常驻，有事外出，没事就回来在湖中仙女高塔里面做研究，湖中仙女也同意了。

    “莱恩-马卡多，我因你而来，想必你也发觉了，北方混沌的异动越发频繁了。”泰格里斯开门见山，一点也不含蓄，他见莱恩会说精灵语，干脆直接使用精灵语谈话：“来自北方废土的长船和龙船反复南下，信仰混沌的蛮族人一定是得到了黑暗之神的旨意，就连平时很少活动混沌恶魔也有深入内陆的迹象，先有‘美人’西格瓦尔德王子，后有‘红眼’埃吉尔-斯蒂尔比约恩，我想你一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明白，这个世界上的生灵很快就要再次迎来一场浩劫。”莱恩点头。

    “很多人都知道终焉之刻，但是他们都将这些东西当成警告和谚语，但是终焉之刻是真的存在的。”泰格里斯的声音中充满着淡淡的失望：“凡人们总是争权夺利，总是等到现世的屏障为邪神打破，每次都要大地流尽鲜血之后，才会有英雄站出来直面混沌的威胁，将这些混沌军团赶回混沌领域之间，可是混沌永恒，凡人的坚毅总是那么短暂，即使我们打退了混沌，造成的战争和腐蚀也让邪神倍感愉快，凡世留下的伤口永远都不会愈合。”

    “我曾经在一百多年前力主构建了一个伟大的联盟（伟大圣战），将混沌永世神选‘受膏者’艾萨库瓦尔和他的混沌大军击败，但是随着敌人的消失，凡人之间脆弱的联盟再次被破坏，奥苏安的精灵贵族们又开始了没完没了地密谋和各种宫廷政变。”泰格里斯对着莱恩说道：“艾查恩已经崛起。”

    “第三任混沌永世神选？”莱恩从湖中仙女处听到过艾查恩的名字。

    “艾查恩，以前叫做迪德里克，在伟大圣战中出生，后来成为诺德的一位正义教会的牧师兼圣武士，信仰正义之神。”泰格里斯说起了艾查恩的故事：“但是在一次整理书卷中，他看到了一卷禁忌的卷宗，这或许就是黑暗之神想让他看到的……那就是世界终将毁灭。”

    “仅仅如此就让他动摇了信仰？”莱恩疑惑地说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同时还发现自己有蛮族人血统，他的父亲是个混沌冠军。”泰格里斯将故事娓娓道来：“得知了所谓真相的迪德里克感到痛苦万分，他选择前往帝国首都的正义教会大教堂寻求启示，但是正义教会的牧师和大主教驳斥了他那奇怪的言论，他还因为到处散布末日论调被当成邪教徒抓了起来，最后他尝试朝神祇祈祷也无果。”

    “一切希望破灭，迪德里克自此仇恨一切，他独自一人前往混沌荒原，在那里度过了一百多年，圣武士迪德里克已经成为艾查恩，他已经成为了混沌永世神选，正在缓慢地统合诸部落……”泰格里斯口气平静：“当他南下时，终焉之刻就将到来。”

    “没有办法阻止么？”湖神女巫莫吉安娜问道：“我们可以组建远征军……”

    “没有办法，除了混沌本身，没有东西可以长时间在北方废土和更北的混沌荒原活动，任何生物都做不到。”泰格里斯摇头：“我们唯有做好准备，可是要让凡人联合起来谈何容易，就连奥苏安这种古圣制造出来的洞天福地，内王国和外王国也处于严重割裂中，外王国的精灵们要时刻警惕黑暗精灵的入侵和北方蛮族的劫掠，而内王国则处于一种安静祥和不问世事的情况下，凤凰王芬努巴陛下常年将自己关在凤凰王庭内，偶尔露面。”

    莫吉安娜自然清楚混沌荒原的环境为何，湖神女巫不再说话。

    “泰瑞昂王子呢？”莱恩思考着问题。

    “哥哥从成为战争领主之后就一直希望能够统合奥苏安的所有力量，但是……这是永恒女王艾拉瑞丽不允许的，因为阿苏尔最核心的政治理念就是决不能让整个国家的权力落入独裁者的手中，所以平衡在精灵议会中无处不在，我和哥哥都因此得益，也因此受害。”泰格里斯将高等精灵的内部情况和莱恩讨论。

    在这个世界，几乎所有的势力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它们比较少出现一个大一统政权，由于生产力，运输能力和通信能力的局限，所以每个势力都是由很多独立的王国形成的，矮人是，精灵是，帝国是，布列塔尼亚也是，如果外部压力较小，如南方国度，则永远不会有一个统一的政权。

    这种方式是正确的，否则当外敌入侵边境的时候，也许混沌或者绿皮已经将整个行省毁灭，首都的军队这才准备出发。

    （就像明成祖朱棣五征蒙古，先锋部队已经在大草原上和鞑靼人交火了，不少明朝军队还在通州集结等待出发。）

    只有当外部威胁巨大时，这些势力才会在被迫下完成整合，无论是查理曼大帝，初代骑士王亚瑟，还是救世者路德维希，他们都是这样完成统一的，如果不是混沌恶魔入侵奥苏安，本来是个航海家的艾拉瑞欧也不可能成为凤凰王。

    高等精灵的政治和布列塔尼亚有些相似，凤凰王身为凤凰之主阿苏焉神选，是高等精灵名义上的至高统治者，然而就像湖神女巫莫吉安娜监督和影响着整个王国的走向，高等精灵也存在永恒女王，永恒女王一般由上一任凤凰王和永恒女王所生，她和凤凰王同为高精至高统治者，当凤凰王在执政中出现严重问题时，她就可以向凤凰王问责——比如著名的“莽夫王”莫维尔负起战争失败的责任，走入阿苏焉圣火之中化为灰烬。

    所以高等精灵也是双头政治体系，凤凰王庭位于内环南方，高等精灵诸国之首伊泰恩王国的奥苏安首都洛瑟恩，永恒女王庭院却位于内环北方的阿瓦隆王国的伊甸谷。

    泰瑞昂和泰格里斯都是奥苏安的守护者，这是凤凰王芬努巴对他们强大武勇和魔法能力以及崇高威望的奖赏，同时也是一种束缚。

    作为奥苏安的守护者，泰瑞昂和泰格里斯便要受制于凤凰王，他们没有自主宣战的能力，泰瑞昂同时是永恒女王艾拉瑞丽的伴侣，泰格里斯作为至高**师也受到很多的限制。

    换一个角度来说，泰氏兄弟的实力也没有强到足以碾压个高等精灵种族。

    “人类也是一样的，泰格里斯阁下，大家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莱恩苦笑着说道：“在救世者路德维希结束了五十多年的统治之后，选帝侯们又再度开始反复的内斗和各种权谋，原本的统一战线已经分崩离析。”

    “但是卡尔-弗朗茨皇帝不同，这是一位有才能的人类皇帝。”泰格里斯点头，他对莱恩说道：“这次除了见你，我还要去布伦瑞克见他，你愿意跟我一起去么？”

    “去见卡尔-弗朗茨皇帝？但是我要在莉莉丝之日举行婚礼……”莱恩有些为难，他当然愿意跟着泰格里斯一起去帝国首都，光是泰格里斯的巨大光环和在帝国贵族心中的至高地位就能带给莱恩很多便利，这个主意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他就要结婚了，大婚之后他还会和苏莉亚一起到湖中仙女高塔中度蜜月，这是湖中仙女的安排。

    “我知道，我会等你的所有事结束之后再出发，趁着这个时间，我要进入艾索洛伦森林的君王林会见森林之王奥莱恩和王后阿莱儿，是时候和我们的同胞商量一下如何应对混沌的威胁了。”泰格里斯很善解人意地说道：“我会尊重你的时间，到时候也希望你尊重我的，你可以带上你的人，包括你的妻子。”

    “那我就没有问题了。”莱恩这下没有意见了，泰格里斯能为他考虑到这个程度，他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又聊了几句，外面天色渐渐黑了，莱恩接着说道：“女士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稍后请泰格里斯阁下赴宴。”

    “嗯。”泰格里斯平静地点头，作为知道湖中仙女真相的少数人，至高**师当然明白湖中仙女的真身是高等精灵月之女神莉莉丝，所以他也清楚莱恩受到何种神眷，就目前来看，莱恩无论是从神态，自信还是从武勇也都配得上莉莉丝的青睐。

    莉莉丝的第一神选突然开了一句玩笑：“你的兄长更强大，但是出名的是你，这是为什么？难道你和他有矛盾？”

    “并非如此。”莱恩笑着摇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兄长已经厌倦了杀戮，在他的心中，给他的牛羊弄饲料是比打打杀杀更重要的事。”

    “原来如此……阿苏尔也是这种情况，很多内王国的贵族和法师们都更愿意将自己的精力投入到美学、艺术、歌剧和音乐中去，种植也是一种爱好，我理解。”泰格里斯对于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荷斯白塔不少**师都过着这样的生活：“不过我仍然希望安格朗先生在必要的时候挺身而出，这个世界需要英雄。”

    “噗~”莱恩连连发笑：“哈哈~会的，兄长从不孤立于世外，当他认为自己需要的时候，他会站出来的……泰格里斯阁下，请。”

    至高**师起身，准备和莱恩一起前往湖中仙女高塔，和莉莉丝共进晚餐，莫吉安娜也随之前往，湖神女巫跟在莱恩的身后，三个人一起朝湖中仙女高塔走去。

    这时，身穿黑白女仆装的奥莉卡出现了：“主人？啊！”

    黑暗精灵看见了身穿蓝白法袍，拄着法杖的泰格里斯。

    奥莉卡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诡异地笑了：“我还说哪来的一股令人作呕的香水味，原来是高等精灵来到了主人的城堡，泰格里斯，你居然到旧世界来了。”

    “是你？”泰格里斯看着身穿黑白蕾丝女仆短裙和白色吊带丝袜，头戴女仆头饰的奥莉卡，漫不经心地说道：“耶利安王子一直将用你交换了他视作莫大的耻辱……没想到你当了人类的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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