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新自由民的诞生

    农奴户籍赎买制度已经开始在莱恩的格拉摩根伯爵领和弗朗索瓦的温福特公国开始了试行，所有接受过征召的农奴都获得了赎买自己农奴户籍的权力。

    这个条约的公布令整个布列塔尼亚都看到了希望，人们欢欣鼓舞，认为这是湖中仙女对凡人的又一次恩赐，再加上老近卫授勋仪式的影响，整个王国的农奴们终于开始相信他们也许真的能成功改变命运，成为骑士老爷。

    单单是从命令开始颁布的第一个月，温福特公国就有近千户农奴为自己赎身，他们来到弗朗索瓦的公爵城堡，上缴了满满的金币，在湖神先知的见证之下，获得了赎身证明，从此他们就成了自由民，这些自由民们很快就得到了弗朗索瓦的接见，公爵本人儒雅而热情地将这些新的自由民们一波一波接进他的宫廷，召开了一场又一场盛大的宴会，摆出很高规模的接待仪式，感谢他们这么多年来对公国和对公爵家族的贡献，然后承诺你们尽管变成了自由民，但我和我的城市、我的公国永远欢迎你们。

    这些自由民们真是感动坏了，作为初代十二位圣杯骑士之一“纯洁者”莱德蒙德的后人，圣域高阶的圣杯骑士，高贵的公爵居然对我们这些泥腿子们如此重礼以待，在场的自由民们纷纷痛哭流涕，跪拜不止，并几乎全部留在了温福特公国，他们一部分进入工坊做工，一部分成为了城镇之内的自由职业者和店主，还有不少人选择反过来向弗朗索瓦承包一些荒地和自己召集人手开辟庄园耕种，这些人不再需要被征收什九税，而是变成了只需要缴纳盾牌税（即军事保护费）和什一税，自己拥有一部分生产资料的富农。

    靠着这些自由民提供的大量劳动力，弗朗索瓦有学有样，照着莱恩的做法顺势推进了工业化，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同时，弗朗索瓦也以之前的温福特逃犯团为班底组建了独角兽近卫队并许诺同样有骑士头衔虚位以待，引发了整个踊跃参军的热潮。

    阶级的界限开始逐渐模糊了，而身为赎买制度的受益者，弗朗索瓦从这些自由民的手中拿到了超过三万金克朗的赎金，这钱收的弗朗索瓦眉开眼笑，毕竟就算是圣杯骑士也不会嫌弃钱多。

    同样，莱恩的领地也收上来了超过一万金克朗的赎金，公爵城堡的金库里面各种金银财宝都堆得放不下，苏莉亚和湖中仙女也因此心情极为愉快，经常一起手拉着手在金库里面点算积蓄有多少。

    这个改革进行到了这种程度，眼见着弗朗索瓦享受到了巨额红利，几位或明或暗支持莱恩的公爵们已经开始坐不住了，莱恩早就料到他们会来找自己，至于卡卡颂公爵休巴尔德为什么没来原因也很简单，卡卡颂公国是真的穷，而且还要面对极大的军事压力，休巴尔德公爵的支持从某种角度来说算是一种“交换”，他支持莱恩为首的改革派贵族+湖中仙女教会，而莱恩会继续为他提供军事支援和物资支援。

    值得一提的是，莫吉安娜忠实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当一位新自由民和旧骑士老爷产生矛盾并被无理由殴打了之后，莫吉安娜在教会法庭上宣判骑士老爷败诉，赔偿五十金克朗和公开道歉，湖中仙女教会处理事情的办法为农奴们注入了一针强心剂，他们再也不是任人鱼肉的私人财产了，他们自由了！

    女士保佑布列塔尼亚！

    湖中仙女教会同样从赎买制度中得益，赎买金额同样要被征收什一税，单就这一项，莫吉安娜收获近五千金克朗。

    莱恩和莫吉安娜等人汇合之后，距离自己的公爵城堡还有相当一段距离，但特蕾莎的巫师塔已经到了，足足有七层高的巫师塔附近已经形成了一片占地较大的庄园，莱恩稍一犹豫，还是对着特蕾莎问道：“特蕾莎，你和欧若拉女士要跟我们一起回公爵城堡么？”

    “不了，我和母亲要先处理一下挤压的事情，过几天再和你汇合，我们就在这里分别了。”特蕾莎摇了摇头，女术士骑着混血精灵战马月桂来到莱恩的身边，轻轻地吻了一下：“你先回去吧。”

    “好。”莱恩没有再说什么，他简单地答应，同时还朝着欧若拉示意，只是圣域女巫不知道为何对他又变得十分敌视，只是哼了一声，算是作了回应。

    莱恩自讨没趣，他耸耸肩，然后对着莫吉安娜说道：“我们走吧。”

    和莫吉安娜汇合之后，莱恩本来想要赶在夜幕降临之前离开夏隆森林，赶到自己的公爵城堡，但莫吉安娜似乎发现了莱恩的想法，湖神女巫表示两人必须前往夏隆森林中的圣地，湖中仙女降临过的百合花岛逗留和祈祷一下，由于莫吉安娜坚持，莱恩的行程被稍微耽搁，当他的军队终于离开夏隆森林时，已经是黄昏了，莱恩见状干脆直接解散了军队，然后和莫吉安娜就近前往红鱼村，进入安格朗的庄园之内过夜。

    进入庄园时，天色已经一片漆黑，天上还在下雪，牲畜们也都躲在畜栏之内过冬，农闲时节庄园之内几乎没有人，莱恩的皮靴和莫吉安娜的软底靴踩在地面之上发出沙沙的响声，迎面吹来的冷风给人冰寒之感。

    “也不知道兄长在不在。”莱恩带着莫吉安娜往庄园里面走：“但无论如何我们都有地方落脚，还是挺好的，我没想到你会来。”

    “她的态度也太差了。”莫吉安娜跟在莱恩的身后，湖神女巫意有所指地说道：“莱恩，你是女士的神选冠军，她不能用这种态度对你，如果你需要……”

    “我知道你想干嘛，莫吉安娜。”莱恩转过头，莫吉安娜就跟在他的身后，湖神女巫的脸上充满着一种计划通的得意，她同样遣散了圣杯护卫，如果不是庄园里面还有几个人在，她肯定要上来挽住莱恩的胳膊了：“不好么？教会里面有很多专门对付女巫的东西，你把她带进高塔，给我一两个月，我保证牵着这个圣域女巫，让她乖乖地跪在你的面前，这里是我的地盘，她也不是我的对手。”

    “……我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了。”莱恩斜着眼睛看着莫吉安娜，他又怎么不知道莫吉安娜这是在公报私仇？

    见到莱恩不想再说，莫吉安娜心里转过不少想法，她点了点头，看起来似乎放弃了。

    “兄长？你在么？”莱恩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安格朗，只好放声大喊。

    “兄弟？我在这里。”一个农庄里面传来了安格朗的声音，莱恩打开农庄们，迎面而来的味道让莫吉安娜皱起了金色的眉毛。

    农庄之内的空地上，安格朗正在撸老虎。

    身材巨大的剑齿虎正躺在地上，露着肚皮对着安格朗，发出呜呜叫的声音，在地上滚来滚去，安格朗很有兴趣地伸出一只手在剑齿虎的下巴和肚子上来回抚摸，看得出来，剑齿虎眼睛眯着看起来很享受，呼噜呼噜地直哼哼，尾巴竖起来左右摇晃，安格朗还拿着切好的水煮肉喂它，听到莱恩和莫吉安娜进来，安格朗头也没抬：“回来了，兄弟？你的房间我一直都有收拾，要吃晚饭么？”

    “不，晚饭我已经吃过了，就是过来和你打个招呼。”莱恩尝试着靠近，剑齿虎立即翻过身，充满警觉地看着莱恩，还露出了我很凶很不好惹的超凶表情。

    “那你好好休息吧，最近的事我也知道。”安格朗给了剑齿虎一巴掌，刚刚还威风四射的巨兽被一巴掌打得呜呜叫，它委屈地叫了一声，然后重新躺下，又把肚皮露了出来，让安格朗挠，顺便还让他帮忙梳毛：“兄弟，打起精神，奸奇的阴谋不会这么简单，它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收手。”

    “我明白。”莱恩点头表示知道了，他也觉得奸奇的阴谋没有那么简单。

    “还有，我过一段时间就会出去一趟。”安格朗撸完了老虎，心情愉快，吞世者基因原体兴致很高地嚷嚷道：“我和布伦纳约好了，要去探索南方国度托巴洛城邦的地下精灵宫廷遗迹，到时候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拿回来给我的乖侄儿。”

    赏金猎手布伦纳，南方国度唯三的圣域佣兵，他和安格朗曾经在枯萎沼泽有过见面，最近布伦纳又接到一个大单子，探索埃斯塔利亚托巴洛公国地下的远古精灵遗迹，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任务，报酬一万金克朗外加很多好处，布伦纳自己一个人没有信心，他决定来找安格朗帮忙，事成之后五五分账。

    安格朗答应了，他不是很在乎钱，但他喜欢冒险，远古精灵遗迹引起了他的兴趣。

    “行，兄长开心就好。”莱恩和安格朗稍微说了几句话，就带着莫吉安娜返回了庄园里的客房，两个人一起洗了一个时间很长的澡，然后准备休息了。

    莫吉安娜神色慵懒地靠在床头，她拉上被子，有些出神地看着床头的魔法灯：“莱恩？”

    “怎么了？莫吉安娜？”莱恩也靠在柔软的枕头上，他正在想事情。

    “我从未想过，我会有一天，变成这样。”莫吉安娜将药剂圣杯放在一边，湖中仙女的第一神选满足地叹了一口气：“但我要说，这种感觉，真的不坏，我喜欢和你在一起，莱恩，我喜欢和你说话，喜欢和你共进晚餐，和你待在一起，我总是觉得很开心，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我没经历过也不明白，但我真的……”

    “我也是，莫吉安娜……你知道的，我们当初是因为一场意外。”莱恩闻言之后苦笑，他伸手轻抚着莫吉安娜金色的发丝：“但你对我这么好，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其实我当时很担心。”莫吉安娜摇头，她的脸上带着醉人的酡红色：“我担心女士会不同意我们……可没想到女士只是让我小心一点不要被发现。”

    莱恩心里好笑，如果从结果倒推来看，莫吉安娜和苏莉亚就是湖中仙女手中的两根绳子，女神用这两根绳子牢牢地套住了莱恩，她怎么会反对？莫吉安娜因为亡灵的阴谋**于他，反而是个意外之喜，因为莱恩这人极为看重责任和义务。

    “最近有什么重大消息么？”两个人稍微聊了几句，莱恩注意到时间已经很迟了，他搂着莫吉安娜的纤腰。

    “有，从基斯勒夫传来的消息，现在不说这个，你明天就知道了，莱恩，我们再来……”

    “嗯。”

    …………我是两根绳子的分割线…………

    第二天，这就是这一年的十二月下旬，莱恩就和莫吉安娜一起从庄园出发，返回他的公爵城堡。

    和莱恩过夜的莫吉安娜满脸饱受滋润的酡红脸色，几乎都隐藏不住，这点别说莱恩，就连莫吉安娜自己都知道她这样不行，刚进入吉恩城不久，湖神女巫就骑着独角兽希尔法恩先行离开，她要去看看新圣杯教堂的建设情况。

    见到莱恩回来，公爵夫人苏莉亚和莱恩的老丈人弗朗索瓦都出来迎接，弗朗索瓦一身蓝白色印有独角兽和天马纹章的公爵礼服，见到莱恩回来，苏莉亚还没说话，弗朗索瓦就伸手用力地在莱恩的胳膊上拍了两下：“莱恩，没遇到麻烦吧？穆席隆那里应该不至于镇压不了。”

    “没什么麻烦，只是有些恶心。”莱恩摇头，他话说到一半，白白胖胖的小德文希尔跑了出来：“爸爸~爸爸，你终于回来了，爸爸我要礼物！”

    “爸爸是出去打仗，能有什么礼物~”莱恩一把将小德文希尔从地上抱起来，在小家伙的脸上亲了一口：“爸爸不在的时候有没乖啊？”

    “乖，妈妈都说我乖！”小德文希尔高兴地直叫：“两个妈妈都说我很乖。”

    “哪两个妈妈？”

    “苏莉亚妈妈和莉莉丝妈妈！”小德文希尔挥舞着小拳头。

    “小少爷，休息时间早都结束，你早上还有认字课。”女仆长西尔维娅板着脸走近：“请跟我来。”

    德文希尔乖巧地点头，跟着西尔维娅走了，莱恩拉住苏莉亚的手，将自己的妻子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对着弗朗索瓦说道：“几位公爵呢？”

    “伯希蒙德和劳恩他们正在你城堡的会议厅之内进行战争推演呢。”弗朗索瓦摸着自己的山羊胡笑道：“对最近发生在基斯勒夫的一场战争进行了推演，这是最近发生的最大规模的一场战事。”

    “是什么战事？”莱恩听了之后很感兴趣，莫吉安娜提起过。

    “是发生在基斯勒夫北边，由基斯勒夫熊骑兵元帅伏罗希洛夫率领了为数两万多的基斯勒夫军队和位于基斯勒夫北方哀恸山脉对面贝尔松林蛮族部落的战争。”弗朗索瓦点头：“这场战争我们从基斯勒夫那边得到了非常详细的情报，劳恩、伯希蒙德、博德里克他们正在依靠着已有的情报进行战争推演。”

    “听起来打得很激烈啊。”莱恩更感兴趣了。

    “确实很激烈。”弗朗索瓦听了之后无奈地摇头：“基斯勒夫熊骑兵元帅伏罗希洛夫主动出击，在付出了两万多的巨大伤亡，损失了一百二十位熊骑兵、一千五百名乌果尔弓骑兵、七百名基斯勒夫射击军、五十门火炮的代价之下，击溃了哀恸山脉南方为数五千多贝尔松林部落的蛮族军队，收复了一些北方的据点，并在高山隘口的科尔沃泽冰湖决战中，将贝尔松林部落赶到了哀恸山脉的另一边。”

    “这场战争被称为冬季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