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严凯焦虑不安的灵感

    

    “说见个团长比求见皇帝还难，‘不见也罢了，老子见师长去了’。”那班长纠结了一下才说出严凯留下的话。

    “这个臭小子，还是那么个臭脾气！”团长听罢就苦涩地笑骂道，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对头，“不对啊，你们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那班长看了看高参谋，就轻声说道：“我们没有讲什么其他的话，就是问他们口令，他们就不愿意了，所以，才……”

    “行了。”看到那班长吞吞吐吐的样子，团长和政委就明白是什么回事了，也就不再追问了，反而笑道：“看来，这次还是给我们留点面子了，没缴了你们的枪。哈哈……”

    严凯急着离开，完全是心里有一种忐忑不安的焦虑感觉。当他套问出师部就在不远的翁村时，便决定先不等新一团长了，随口给那个班长留了句玩笑的话后，就匆匆地带着孙得贵他们离开了。

    “报告首长。那个严大队又回来了。就是，是严凯。”一位参谋看到师长三个正在聊着什么，便犹豫了一下，才报告道。

    “呵呵……正道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师长一听说严凯来了，便朝政委和参谋长笑了起来，同时，随口问道，“这回又送什么东西回来了？”

    “三挺九二式重机枪，大正十一年式轻机枪六挺，三八大盖三十支，弹药若干……”参谋闻言，便逐一报出数字。

    “怎这么点东西呢？”参谋长一听完，就感觉到好像不对头。难怪这个参谋没有往常那样的惊喜，大呼大喊的冲进来。

    “这已经很不错了，都可以装备一个机枪连了吧。”倒是政委仍旧是高兴的替严凯说了一句话。

    “报告！”师长正想说什么时，外面就传来了严凯的声音了。

    于是，师长就顺口回应一声：“滚进来。”

    “嘿嘿……正好，三位老首长都在啊。”严凯一进来，就看到几个师首长都在，便高兴地笑问道：“听说师里来了不少抗大的学员，是不是可以也分几个给我们县大队啊？”

    “你个臭小子，也真敢想啊！一开口就是‘几个’，想的美！一个都没有你的份，分配完了。”参谋长并没有给他“好脸色”，一开口就告诉他没了。

    “这就是老首长们不公道了。要论功劳，我们莱沅县大队贡献也不小吧？怎就一个都分不到呢？”严凯像似不高兴地发牢骚道。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参谋长一听他的牢骚话，马上就记起刚才的问题了。“你们这次打了小鬼子的运输队，怎就送那几挺烂枪来顶数，是不是把大头都打埋伏了？”

    “参谋长。那可不是烂枪，就崭新的轻重机枪呢？嫌不好是不是，那行，我这就送给新一团好了。别生气啊？”严凯立即装作生气的样子，要收回机枪改送给新一团。

    “行了，你个臭小子也别装了。是不是人手不够，需要帮忙？”师长真是长了双“火眼金睛”，一看严凯那副臭表情，立即就明白了。高兴地骂了他一句。

    这个老家伙真是眼毒啊？看来自己今后还得更加小心些才是。凭什么他就知道一切了呢？

    “老首长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嘛，难道你们都嫌少啊？”真是秉性难改，心里还在警告自己小心、谨慎，嘴上却又脱口而出了。

    “哈哈……”

    这下，三个“老家伙”都乐得哈哈大笔起来了。

    “操！”自己怎又这么不小心呢？严凯又一次认输了。

    “到底是什么回事？要多少人？”师长再次问道。

    “一个营吧。”严凯便老老实实地应道。

    “什么？一个营！”这下，轮到参谋长吃惊了！

    他这么一大声惊呼，倒吓了严凯一跳：“有五车装备呢。连迫击炮都有六门。”

    “好好……”师长一听接连点了几下头，兴奋地说：“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呵呵……”

    “坐下吧。还不嫌累吗？”政委也是激动的发抖，连忙请严凯坐下来说话。

    见到三个“老家伙”这样的表情，严凯不由的又开始得瑟了：“老首长们，我们县大队的任务完成的不错吧，又全歼了小鬼子一个运输中队，这次的缴获是不是可以留下一部分啊？”

    “想都别想！”参谋长立即警惕地回应一声。

    政委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次各部队损失都很大，急需恢复啊，这次，只能先保证主力部队了。你们的困难，就等下次吧。”

    “你们还没吃饭吧？让炊事班给你们弄些好吃的，就算是慰劳你们！”师长看到严凯的一脸疲惫，便心疼地让严凯先去休息，待会就在师部吃饭。

    “那我就先出去了哈。不打扰老首长们了。”严凯立即就开口告辞了，如果不是为了先见这些“老家伙”交待公差，他早就跑去找钟雪芳了。

    “是不是就由新一团出一个营去接这批物资？”严凯一走，参谋长就向师长建议道。

    “这事你自己安排好就行了。”

    而孙得贵他们看到严凯出来，便围了上去想问他，却又不敢问。

    “看什么看？都在这老老实实呆着，等下师部请你们吃饭！高兴了吧？嘿嘿……”严凯得瑟地告诉大家，这可是莫大的荣誉呢。

    耗子几个一听说是师长请吃饭，便有些不相信地盯着严凯，别是严头又在忽悠自己这些人吧？

    “行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拜拜！”

    “严参谋长，哦，不对，是严大队长，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严凯一出现在师野战医院，就引起了一阵阵友好的说笑声，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围了过来向他打招呼。

    “不好意思，这段就忙着打仗，没有来看望大家啦。”严凯乐呵呵地回应着姑娘们的问候。同时打开了手上的那个大背袋，不停地掏出了缴获的小鬼子罐头，饼干等吃的招呼大家，“来，来。见者有份，大家都自己拿吧。”

    八路军本来就穷，加上一个多月的反扫荡，连肚子都经常饿着，哪里见过这么好的吃食呢？于是都毫不客气地上前挑选自己喜欢的。

    只有纪副院长一人远远地站着，心情极为复杂地望着满脸阳光的严凯，欲向前去向他问好，可是一想到他和钟雪芳的关系，便又停下来了。

    说老实话，从内心的真实想法来说，她也是觉得严凯和钟雪芳真是天生的一对金童玉女。可是，现实的情况却让自己违背心愿，去拆散他们。此时的纪副院长，内心是十分的内疚与无奈。

    她看了一会，却惊奇地没有发现钟雪芳。

    “难道她的思想被自己做通了？”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受，纪副院长竟然陷入了发呆的状态。

    而严凯这时也在四处张望，寻找着钟雪芳的身影。

    钟雪芳在严凯一进医院大门时，就看到了严凯兴冲冲地进了门，他手上提着一只大布袋，她就知道里面肯定都是些好吃的。她当时就想冲出去，投入他那宽阔的怀抱中去。可是，她脑海里立即响起了警报，自己不能那么冲动。毕竟那位首长到医院来看望她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谁都知道是什么回事，只是明面上谁也不敢妄加评论而已。

    尽管自己日日夜夜都在想念着这个充满阳光的大“男孩”，这会儿到了眼前，自己却不敢明目张胆地去和他示爱。因为那样，真的会像纪副院长警告她的那样，会毁了自己最心爱的“男孩”。

    当严凯四处张望时，她非常清楚，他那是在寻找自己。于是，心脏就急促地跳动起来，多想冲出去不管不顾地对他喊出：我爱你！

    但是理智约束了她的激情：不，不。那样会害了他的！

    泪水很快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一串串地滚过了她的脸上，浸湿了她那灰色的军装胸前。

    她只能无助地靠在墙壁上，要不然，她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站立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