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叛徒下场

    刘季本想等到灌婴回来就去睡觉，结果左等右等也不见踪影，甚至连个消息都没有。

    直到天光放亮时，灌婴率领的骑兵才回到了汉军大营，这圈绕的可是不小。

    然后，灌婴就接到了一个让他崩溃的命令，一夜没睡的他竟然还要跟随刘季马上前往九江军大营！

    昨夜大战，刘贾军两万精锐伤亡大半，且主将刘贾阵亡，淮南一万新军几乎全军覆没，灌婴骑兵军折损过半，大将张孟阵亡。

    唯独三路九江军，一人未损。

    轰隆轰隆……

    灌婴带着骑兵声势浩大的冲进了九江军大营，随后又是汉军步兵精锐分列两旁形成了一条从大营门口直通中军大帐的道路。

    刘季带着吕泽、吕释之等将领气势汹汹的闯进了中军大帐，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榻上半死不活的周殷，以及九江军其他几名司马。

    “参见汉王。”众司马齐声说道。

    “汉王，请恕在下不能起身行礼之罪。”周殷在两个人的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

    “免了，大司马重伤在身，还是躺下说话吧。”刘季摆了摆手，周殷这伤倒是做不得假，比想象中还要重上一些。

    周殷面露感激之色，“多谢汉王，然末将不敢再称大司马，只求做汉王麾下一员普通将领，他日伤愈之后协助汉王讨伐项羽，以报此仇。”

    “足下先别忙着谢，昨夜合围项羽之战，想必周将军也知道，寡人就是来问问，周将军麾下的九江军，昨夜战果如何，伤亡又如何？”刘季对周殷的态度还算满意。

    “昨夜一战我军全力配合各军围剿项羽，只因夜晚太黑，友军又败的太快，故此战果不明，但是我军亦无伤亡，且救治了淮南军数百人。”周殷面露尴尬之色，这事赖不掉，有太多人看见项羽和九江军互不相杀了。

    项羽虽然是对九江军讲了仁义，可是这对他周殷而言却不是什么好消息啊，周殷宁可项羽把派出去的九江军全部杀光，也不想让刘季误会的。

    刘季嗤笑一声，“如此说来，周将军是有大功了啊，别人都至少损失一半兵力，唯有九江军未损一兵一卒，来，给寡人讲讲是怎么做到的，若是真有良策妙招寡人现在就封汝为殷王，并在全军推广，若是临阵脱逃或者通敌，寡人就杀了汝告慰昨夜阵亡的将士！”

    周殷冷汗直流，“汉王莫要误会，周殷对汉王忠心耿耿，早已交过投名状了，这次若不是末将重伤，亲自指挥必定不会作战不利啊，还请汉王明鉴！”

    “昨夜都是谁领兵参与合围项羽了？都说说，到底是如何做到一人未损的？”刘季看向了其他几名九江军司马，“说！”

    中军司马拱手站了出来，“末将昨夜跟随淮南军的郝虎将军共为北路军，不想那项羽突然杀来，郝虎将军意欲将项羽引回大营围杀，于是下令全军撤退，奈何项羽没有上当，半路向西去了。

    只因那项羽仁爱，不忍击杀昔日同袍，故此才专门挑淮南军杀的。末将本想率军与项羽拼命，却想起临行前周殷将军的嘱咐，让吾等尽量保存实力，于是末将就率军跟随郝虎将军逃回了大营。”

    周殷听罢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保存实力这种话能当着刘季面说吗？

    右军司马第二个站了出来，“回禀汉王，昨夜我军按计划从东向西围剿楚军，可是却接到了楚军进攻北路军的消息，末将就率军前往驰援，哪知到那之后楚军已经离去了，北路军也不见踪影，末将以为项羽已经突围，又想起了周殷此前嘱咐保存实力的话，便救治了数百伤员回到了大营。”

    周殷面如死灰，若是第三个人也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怕是不被当成通敌，也要彻底失去刘季的信任，战场之上只顾保全实力，此乃遗误战机坑害友军啊！

    左军司马鄙夷的看了一眼另外两个司马接着说道，“汉王，他们两个未损兵马一个是狼狈逃窜，一个是根本没遇到楚军，而末将则不然，末将确实有御敌之策！”

    周殷眼睛一亮，看来第三个人是凭自己本事一兵未损的啊，如此也能替他开脱一些罪责了。

    “喔？速速讲来。”刘季仔细打量了一下此人。

    左军司马一抱拳，“启禀汉王，末将自幼熟读兵法，若遇骑兵突袭，最好的办法就是结成圆阵，末将昨夜就是这么做的，故此全军一人未损。

    只是项羽似乎和刘贾将军有仇，拼了命的进攻刘贾将军，刘贾将军抵挡不住，率军一路向着大营方向逃窜。

    末将率军拼命驰援，奈何圆阵移动速度太慢，而刘贾将军又骑马弃军而逃，使得其军大溃败，被项羽一路追杀下去。

    末将一看救之无望，又担心项羽解决刘贾将军之后回过头来进攻我军，想那刘贾将军两万精锐尚且不敌，我军仅有一万兵马，想拖住楚军都做不到啊。

    项羽突围已成定局，末将又想起临行前大司马嘱咐保存实力的话，也只得率军回到大营了。”

    噗……

    周殷一口血终于憋不住吐了出来，“尔等是想害死我吗？汉王，莫要听信他们胡说，末将怀疑他们已经被项羽收买了！来人，将这三个叛徒拉下去砍了！”

    刘季把手一抬，“且慢！寡人怎么觉得他们三人说的都是实话呢？

    项羽顾念旧情不忍残杀九江的将士，这话我信，周将军暗令三将保存实力，这话我也信。

    刘贾确实是逃到大营附近被项羽射杀的，我相信倘若刘贾往九江军的圆阵里面跑，这条命或许就不会丢了。

    寡人很痛心啊，周大司马急着砍他们的头，是想杀人灭口吗？他们不过是执行你的命令罢了，何罪之有？

    周大司马，项羽到底是如何从九江军大营突围出去的？是不是你下的令？我看被项羽收买的人是你吧？项羽用你的命收买了你！

    寡人真想不通啊，项羽当初怎么会选你这种人接替英布掌管九江郡。周殷背叛项王在先，后又背叛寡人，可恶可耻比之丁固更甚！

    来人啊，速速将周殷拖出去砍了！这种只会卖主求存的败类留之何用？”

    刘季话音刚落，就有两名军兵奔着周殷扑了过去。

    周殷瞪大了眼睛，“汉王！末将冤枉啊！末将是真心投效大王，此前项羽是趁着四面楚歌之际伪装成降兵混进大营才擒住在下的，末将也是迫不得已，末将曾为大王立下了大功啊……汉王……”

    “哼！”刘季大袖一甩，看都不看周殷一眼，“从即日起，九江军打散重新整编，全部归入汉军！”

    周殷被拖出中军大帐后终于醒悟过来，刘季早就打定主意要杀他了啊！

    “刘季！汝这个卑鄙小人，不得好死！尔等追随刘季迟早……”

    咔嚓，咕噜。

    周殷的声音噶然而止，那眼神竟然和丁固一模一样。

    “干的漂亮，气运值已满。”黑龙的声音在刘季脑海中响起。

    恰在此时，有军兵来报。

    “启禀大王！王翳、杨喜、吕胜、杨武四位将军率五万骑兵来援，已至我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