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意外

    

    “陛下，您不用再等了，您要等的那些人人，他们就在这里。您要是不相信，您可以仔仔细细的看一看。”

    当杨坚再一次来到宇文阐面前时，他地脸上洋溢着一种让人说不出地喜悦来。

    该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他怎么可能不开心。

    “你来了，看样子丞相要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宇文阐很是平静地说道。

    “陛下，对于今天的结局，说句心里话，臣的心中那也是十分不好受。臣以及臣的家族深受皇恩，臣实在是……要是可以的话，臣怎么都不愿意走这一步。”

    说到最后，杨坚竟然不由自主的落下来了泪水。

    “丞相何须这样，这个结局大家心知肚明，不用如此。一场以天下为赌局的棋局，会这样，本就正常。”

    对于杨坚的落泪，宇文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是说他虚伪呢，还是说他不要脸。事情都已经做了，却还在这里装作一副……简直是旁人作呕。可是他也明白，不论他说什么，都已经无法改变。既然没办法改变，又何必说那么多的狠话。

    “是啊，陛下，确实如此。刚才我在想，如果我们两个人易地而处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你说要是陛下你赢了，会怎样处理臣？”

    杨坚这个时候笑了笑，开始往其他的地方说了。

    这也正常，毕竟都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过程究竟是怎样，其实早已经不再重要。

    做的那些事，不管和他有没有关系，他心中究竟有无愧疚，你说还有什么关系。

    难道他说那些不是他做的，就会有人相信，难道他说他愿意放弃，就真的可以放弃。一切早已经由不得他了，他只能继续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宇文阐想了想说道。

    “陛下，我觉得会是这个样子的。”杨坚上前一步，走到殿前。“按照历朝历代的规矩，陛下会罢免臣官的官职，然后进行发配。如果陛下心善，我大概会在贬谪之地，默默无闻的生活一辈子。要是陛下不能容忍臣，臣大概会像文信侯一般，一杯毒酒了却此生。”

    “差不多是那样，如果不出意外就是那样。”宇文阐想了想说道。

    “陛下，接下来，您准备去哪里？”杨坚问道。

    “朕能去哪里？不还是要看你的意思。丞相若是想让朕好过，朕自然就能好过。”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丞相你坐。”

    就在杨坚思考要如何继续刚才的话题时，一个太监搬了一把靠椅走了过来。

    “谢陛下。”

    杨坚也没有问是不是宇文阐的意思，就直接坐了下去。

    “丞相你也是真的不客气啊。竟然都不问问这是不是朕的意思，就直接坐了？”

    宇文阐看着杨坚就那样直接坐了下去，心中那真的是相当不舒服。

    自己还是皇帝，还没有退位，就已经如此，还真的是龙游浅滩，凤凰落尘。唉，真的是太心酸了。

    “难道这不是陛下的意思？”

    听着宇文阐的话，杨坚故作疑问的问了出来。

    “丞相，你知道吗？就在刚才，在你坐下去的时候，朕在想。朕这都还没下去，就已经有人在这里给你献殷勤。你说，朕当这个皇帝是该有多么的失败，竟然会如此不堪。”

    宇文阐的这些话听起来就像是在发牢骚，就像是在说闲话。在一般人看来，你可是皇帝，就算到了这步田地，那也应该保持皇帝该有的尊严。你这样，算什么样子嘛。

    “陛下，这本来就是人情世故，您有什么好生气的。”杨坚笑了笑，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江湖就是人情世故。这道理呢，朕都是懂得，可是朕就是有些……有些伤心罢了。”

    宇文阐的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对刚才行为的解释。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这样。他是天子啊，何须如此！

    “陛下您这样，臣也理解。臣在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这样。虽说很多道理都在心中，都很明白，可是要面对时，心中难免还是有些不甘心。”

    可能是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也可能是宇文阐的那些话让杨坚有了感情共鸣，所以她不经意的就说了这些话。

    不知道因为什么，宇文阐在这个时候特别想笑。

    既然想笑，那么就笑呗。干嘛要忍着，人生在世，欢乐也是你生，忧伤一是一生。干嘛要要和自己作对，去为难自己。再说了，对于宇文阐来说，这本就是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还不懂的珍惜，那真的就是再见不送。

    正常人会怎么做，他就会怎么做。在那一刻，他肆无忌惮的笑了出来。

    宇文阐这一笑，周围的人就有些蒙了。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好好的再说话嘛，咋就突然笑起来了。

    陛下会不会是因为即将……陛下要是这样，人也理解。毕竟是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任谁遇到了这种情况，心中都会很难过。

    还真的是乐极生悲啊！唉，自己幸好没有生在皇家，要是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知会……唉……

    在场的每个人在那个时候差不多都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表现出来罢了。

    “不知道他们刚才有没有把话和陛下说清楚？”

    杨坚并没有理会宇文阐的笑，他觉得那不过就是小孩子的行径罢了。

    “丞相指的是哪方面？”

    “陛下离开这里之后的事。”

    “说了，有说的。刚才，你旁边站着的高大人已经把话和朕说了。他对朕说，朕不会和以前的那些亡国之君一样，朕可以继续在这个世间活下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

    “陛下，你觉得那样怎么样？”

    “挺好，是每个人都向往的生活。”宇文阐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宫外的一个人。“丞相，不知道朕还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陛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陛下当然可以问了，只要陛下有问，臣一定回答。”

    “丞相，朕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说是朕之过，还是谁之过？”

    宇文阐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依旧落在了不远处的那个人身上。

    “是天下人之过。”

    后面的那个人是谁，杨坚不用去想就知道是谁。

    “陛下，臣妇来告诉你，你为什么会失败。”

    在众人的目光下，一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不知朕缘何会败？”

    宇文阐站起来问道。

    “有些事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陛下不过是最后形成的那一刻果实。说起来，这也不能怪陛下，要怪就怪陛下的那些亲人吧。”

    说着独孤伽罗身后的那些人就把一个人拖到了最前面。

    “这个人陛下应该是认识的。臣妇告诉你，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这个人开始的。”

    眼前的这人，宇文阐不能说是陌生，但肯定是知道的。毕竟不久前才刚见过面，他又不是老头，不可能那么见忘。

    就是说嘛，只有老头才会忘记的那么快。他可还是个孩子，都在想啥呢么。

    “看样子，你是要给朕讲一个故事了。”宇文阐压住心中的烦闷，语气平和的说道。

    “也不说是故事，只是曾经的一些事情罢了。”独孤伽罗面色冷峻的说道。

    ……

    是时候离开这里了，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再一次来到这里。

    三少爷在临走的时候，回过头再一次看了一眼京都。

    “三少爷，我们就这样离开了吗？”

    “不离开干嘛。”三少爷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我们就算留下来也没办法改变什么。与其在这里耽误时间，不如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我觉得我们也不是没机会，我们完全可以……”

    就算到了此刻，辰依旧觉得不甘心。

    为什么，我们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的。明明还有机会，还可以做点什么，就这样放弃，真的好不甘心的。

    “有什么好不甘心的，我们来这里，不过就是看一看。又没有真的打算一次就完成，你究竟在想什么。”

    三少爷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看透了辰的心。

    其实，三少爷他何尝甘心。

    和辰相比，他才是真的不甘心。这里是他的故土，是他梦回的地方。再说了，他做了那么多事，如何甘心放弃。可是不放弃又能怎样。

    “三少爷，属下是真的不明白您究竟是怎么想的。反正您要怎样就怎样呗，属下都是可以的。”

    这个时候辰低着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虽然什么表情都没有，可他说的话已经表明了态度，表明了他想说的意思。

    “回去吧，我相信我们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再一次来到这里。等再一次来的时候，我想我们离答案也就不远了。”

    三少爷没有理会辰的不甘心，他回望了一眼京都，然后慢慢上车。

    “是，三少爷。”

    辰回答的很干脆，他甩了一下缰绳，然后看着远方的路，一点点的超前有着。

    白云朵朵，朵朵白云。以天下为棋局，或许就是这个样子。五百年了，这世间起起伏伏了这么多年。眼瞅着就要看到希望，可是这希望看起来又是那样的渺小。

    来的时是蓝天白云，离开时，也是一样。看起来，什么都没变，但其实什么都已经改变了。

    “既然他们已经走了，那么我们也应该走了。”

    刘锋再一条巷子里，看了一眼三少爷离开的方向。

    “锋哥，到了这一刻，你难道还不能对我讲实话，你究竟想做什么，我们，我们到底是……”

    石崇看着刘锋，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

    他有些不甘心，有些不明白，更有些痛苦。

    不应该啊，他们是数百年得组织，根深叶茂，虽然力量受损，就算要失败，也绝不可能会失败的这么快。

    “你不要这个样子嘛，有些我会告诉你，有些我……你要理解我。”

    刘锋没有看石崇，他的目光变得有些犀利。这些疑问还没有到解答的时候，你让我怎么回答。再者，这棋局才刚展开，有很多，我自己也不清楚。你说都不清楚的事，你让我怎么说。

    无奈，是真的无奈啊！

    “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石崇摇了摇头，抛弃了那些不应该存在的想法。人家既然不愿意说，那么自己又何必执着。做好分内之事，便已经算是对得起所有人。

    “果然啊，什么都瞒不过你。”刘锋这个时候呵呵的笑了起来。“我没有看错你，你是个聪明人。这样吧，你到西北去。那里将会是下一个战场，你在那里会找到属于你的答案。”

    石崇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我会做好我应该做的事。”

    “嗯，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刘锋拍了拍石崇的肩膀。

    ……

    “大人，这就是我们要的结果吗？”

    李淳看着眼前的人，冷冷的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今天这样的一个结局。”

    “随便吧，怎样都好。”李淳无奈的说道。

    “好了，你也不要这样一副表情。知道这一次你辛苦了，我会给你足够的补偿。”

    “补偿不补偿的我是无所谓了，我只希望下一次你在做其他事情的时候能够提前给我通知一声。”

    “嗯，这是上面让我交给你的。”

    说着李淳接过了那个信封，就在他准备要打开的时候，那个人突然说道：“等我离开以后你再打开，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知道，还真的是麻烦。”李淳没好气的说道。

    “走了。”

    “再见。”

    天空中的风云开始流动起来，身在其中的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变化，但在他们的心中此刻都有了一道光。这光一定可以支撑他们继续走下去，直到那一天到来。当这一天到来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

    （第一卷风起九州到此结束，下一卷国命纵横会在明天与大家见面。非常感谢大家这段时间以来的陪伴，下一卷也还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