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接收东厂

    这东厂的属官不多，除了提督太监之外，有掌刑千户、理刑百户各一员，由锦衣卫千户、百户来担任，称贴刑官。

    除此以外，设掌班、领班、司房四十多人，由锦衣卫拨给，分为子丑寅卯十二科，科管事戴圆帽，着皂靴，穿褐衫。其余的人靴帽相同，但穿直身。

    这些都是正式编制的，但是因为和上任千户官蛇鼠一窝，沆瀣一气，所以被关在诏狱中待参。

    具体负责侦缉工作的是役长和番役，役长相当于小队长，又叫“档头”，共有一百多人，也分子丑寅卯十二科，一律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役长各统帅番役数名，番役又叫“番子”，又叫“干事”，这些人也是由锦衣卫中挑选的精干分子组成。

    这就是东厂的全部人马了，人手再不够，去锦衣卫拉人或招帮闲。

    这常威与锦衣卫尿不到一个壶里，他就从来不去锦衣人拉人，而是招帮闲，聚集了好大一批的地痞流氓，亡命之徒，这些人无所不为，无恶不作，搞得东厂名声狼籍，臭不可闻，是京师治安的一大毒瘤。

    这些人有多么搞笑和作恶多端，他们居然把伎院设在这东厂之内了，还强抢民女，供他们*乐，地方官管不了，也不敢管。

    现在好了，这些人被一锅端了，对于这米柱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米柱看见这帮人居然如此无法无天，还大胆至强掳民女至此，气愤之极，他让人放了这些民女，赔她们一些银子，让她们回家。

    还有，他们居然从事绑票的勾当，人质就藏在东厂之内。

    如此鸟烟瘴气，到了不全力整顿，就要烂掉的地步，这不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特务机关，更像是一个黑帮巢穴。

    “带常威！”米柱下令。

    他带来了一百多人，这是从锦衣卫、御马监调来的，主要的还是李铁及孔德兴的旧部，孔德兴的辽东军士有三十多人，清一色的锦衣卫力士，现在他们全部来了。

    这米柱邀请李铁，担任这东厂理刑百户，他愉快的答应了，还拉来了一队人马，这样一来，他们就是将这东厂当官的一网打尽，也不怕无人可用。

    这常威一身囚服，被押至米柱面前，这孔德兴往他脚弯上一踢，常威立即跪下。

    他并不是不服，也不是奇怪这米柱的年轻，而是奇怪这米柱身穿坐蟒袍大刺刺坐在督公之位。

    同为千户官，他是单蟒袍，而且，谁都知道他对督公主位垂馋欲滴，但即是无人之时，他也不敢试坐，而这米柱，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的大刺刺坐着。

    一身蟒袍的米柱显得英武不凡，气宇轩昂，这个东厂千户官该怎么做呢？这米柱在模仿《龙门飞甲》中的雨化田，冷峻孤傲，睥睨天下，而且阴柔的眼神，让人触之生寒，这样一来，气场果然来了，震摄得一干番子们跪伏于地，大气不敢喘。

    米柱轻声问：“水师提督常坤是你什么人？”

    这个必须问清楚，叫常威，又有一个太监头子干爹，还有没有一个水师提督亲爹。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不但这常威愕然，就是这个米柱的手下们也愕然，有这个官衔吗？有这个人吗？

    常威道：“下官不知？”

    “唔！你是那门子的下官？”米柱问道。

    常威垂头丧气的道：“小人不知。”

    米柱道：“好好一个东厂，居然让你搞成了一个包娼庇赌、绑票勒索之地，你该当何罪？”

    常威一怔：“不是造反吗？说好的造反呢？”他暗喜道：“小人认罪，罪该万死，求大人开恩。”

    原以为顶着造反大罪，只是包娼庇赌、绑票勒索，这罪小小上千倍，这造反是凌迟诛九族，至于这包娼庇赌、绑票勒索，最多是免职，他不认更待何时？

    米柱一怔：“你这么快认罪？”

    常威爽快的道：“小人认罪！”

    米柱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省了本官不少功夫，听闻你是一个硬汉，还要以为你会抵死不招，用尽一百零八道大刑，也不招，让本官乐得轻松，来人，让常威画押。”

    孔德兴拿来一张白纸，让他签字画押。

    常威一呆，一张白纸，怎么签字画押？

    孔德兴道：“没事，你在左下角签名画押即可。”

    常威将笔一扔，这是消遣老子来着，一张白纸上签字，天知道你会写什么罪名？当老子傻的吗？

    米柱道：“上面写什么重要吗？你参与卢受、高则仁集团造反，这是诛灭九族，凌迟处死的下场，这是最高刑罚，你多几条罪和少几条罪又有什么分别？”

    常威道：“卢受的造反，小人根本不知情，小人正在通州公干，小人是冤枉的，小人什么也不知。”

    米柱道：“你的意思是，本官没有证据了？外面跪的一百多人，全部可以作证，你与卢受相互勾结，密谋造反，本官想要多少人证物证，就有多少。”

    常威脸如死灰，说道：“小人是冤枉的，只要大人愿意为小人洗脱罪名，小人愿将所有家产，献与大人。”

    米柱道：“你的惩罚之中，肯定有一条是抄家的，你献与不献，又有什么分别？”

    常威道：“那大人你想怎么样？告诉小人吧？相信大人不会闲极无聊的与小人闭谈。”

    米柱道：“把你这些年所作的罪行，全部写出来，害了多少人，从犯是谁，一一列出，献出所有的财宝和田产，作为回报，本官判你一个斩立决，不诛连家人，你看如何？”

    千古艰难唯一死，只要这个人判死刑了就行，米柱并不喜欢凌迟，也不喜欢诛连九族。

    这个常威是没有参与谋反，但也是一个作恶多端，罪该万死的人，米柱不可能放过他。

    这家伙，堂堂一个东厂千户官，却是京城最大的伎院老板，赌场老板，放高利贷，收保护费，敛财无数。

    说到敛财无数，皇帝让他清理东厂门户，自己办，也意味着将这些罪官们抄家，所得的好处当然是落入米柱的手中。他查抄东厂犯官，难道还将钱交给国库或户部不成。

    这东厂自千户官以下，掌刑百户、掌班、领班、司房和十二科主事等，全部落马，这些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光是籍没其家产就可以收入不少，解决了这东厂经费不足的问题，这东厂只有五百多人，内务监只会发五百多人的响，根本不可能多拔经费给你，这东厂这么多秘密行动，没有经费是不可能的，这将是一事无成。

    这米柱接手东厂行第一件事，就是整顿东厂的纪律和内务。

    这一届东厂是少有的没有被大臣和言官攻击的一届，因为他们并没有办过任何大案，查过任何一个当官的，连六部和各衙门的坐探都召了回来，主要精力，用于经营黑帮事业和谋利之中去了，所以在大臣们的心目中，印象是不错的。

    并不是说东厂，就一定必须陷害忠良，但成祖朱棣确是为了镇压政治上的反对力量，决定设立东厂，命所宠信宦官担任首领。

    在发动“靖难之役”夺取了侄子的皇位后，朱棣的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中，一方面，建文帝未死的流言不是出现，另一方面，朝廷中的很多大臣对新政权并不十分支持。

    为了巩固政权，朱棣迫切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专制机构，但他觉得设在宫外的锦衣卫使用起来并不是很方便，于是决定建立一个新的机构。在朱棣起兵的过程中，一些宦官和和尚出过很大力如著名的郑和、道衍，所以在他心目中，还是觉得宦官比较可靠，而且他们身处皇宫，联系起来也比较方便。

    东厂的职能是“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与锦衣卫均权势”。一人掌理，委以缉访刺探的大权。

    东厂监视政府官员、社会名流、学者等各种政治力量，并有权将监视结果直接向皇帝汇报。依据监视得到的情报，对于那些地位较低的政治反对派，不经司法审判，东厂可以直接逮捕、审讯；而对于担任政府高级官员或者有皇室贵族身份的反对派，东厂在得到皇帝的授权后也能够对其执行逮捕、审讯。

    说白了这是皇帝的另外一个鹰爪，对付大臣，维护皇权的利器，它不可能与大臣们相得，现在的东厂，在这方面作用基本为零。

    这米柱决定，将这东厂全部当官的，清洗一次再说，犯有罪行，沾有人命的一律清除，对于那些品行不良，无所作为的，予辞退，特别是那庞大的临时工队伍，只是流氓混混的集合体，没有存在的必要。

    至于这些当官的，必须全部的听命于他，所以米柱全部的换上了自己人，以便开展工作。

    经调查审核，这个米柱是吓了一跳，这个东厂经营的业务极多，不计他们的房产、田亩、店铺，赌场和伎院，这财产多达七十万两之多，这些银两堆放在常威的别庄中的银库之中，加上那群当官的拷问追脏所得，这所得的白银、财宝、古董、宝石、首饰等值得百万两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