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实习当村医

    

    只见树洞里堆满了已经发酵的猴面包，芳香的汁液浸泡着金黄色的面包果。

    星语满脸兴奋，“原来猴子的果汁酒就是如此酿造出来，真让人不可思议。”

    冬冰关牢树洞上的小门，对猴子的聪明能干，佩服得五体投地。“星语，咱们人类的酿酒技术，全是跟猴子学来。猿猴才是我们的真正老师。”

    李半仙红光满面向他们走了过来，“你们俩个小兔崽子跑到哪里风流快活去啦？害我找了大半天。”

    星语嫣然一笑，“大仙，瞧你一脸春风得意，难道是真的与猴王约会去了吗？”

    李半仙轻轻捶打了一下星语的肩膀，“我已经快入土为安的人了！还有啥心思去约会，哪里还会像你们小两口，一时不见就会如隔三秋。”

    冬冰再也不想听到李半仙没羞没臊的话，“师傅，咱们得赶紧回家了，大山里马上就要起雾，会迷路的！”

    冬冰打了一个响亮的唿哨，黑子如同一道闪电，从远处奔到了他们的面前。冬冰用手抚摸着黑子毛茸茸的大脑袋，“黑子，在前面领路，咱们要回家了。”

    峡谷里寂静无声，再也看不到一只猴子的出现，星语大惑不解，“大仙，这些猴子都躲藏到哪里去了呢？怎么看不到它们的身影？”

    李半仙仰天大笑，“中午，猴王领着它的徒子徒孙，想与我比试酒量，我李半仙是谁？可是大名鼎鼎的千杯不醉，它们全给喝得东倒西歪，回到姥姥家睡觉去了。”

    星语连连拍手称赞，“大仙，你不愧是女中豪杰，花木兰在世。一身绝技，不但可以让凶兽俯首帖耳，还能让猴王对你敬若上宾。”

    李半仙柔声说道，“你这鬼丫头片子就是个马屁精，肯定是有事求我帮忙。是想让我教你学兽语吧？”

    星语咯咯娇笑，“你应该叫李天仙，“半”字应该去掉。我心里所想，全被你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我真的好想学会兽语，与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成为好朋友，那该是一件多么惬意的美事。”

    李半仙长叹一声，“要学会动物世界的语言，首先你得了解它们的生活习惯和它们的喜怒哀乐，仔细观察它们在森林中的一举一动，然后改变喉头的音量，模仿它们的发音。经过几十年的勤学苦练，你也就能成为动物世界的语言学家，能够知道它们在说什么，要干什么！”

    星语才升起的希望，又让李半仙给敲得粉碎。要是让她与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待上二十年，她也会变成一只发狂的野兽。

    “半仙，还是让冬冰跟你学吧！我可没有这个耐心！”

    李半仙用手捋了一下星语额前的秀发，“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份耐心，但是你的小老公学会了我的绝技，他也就增加了保护你的能力，让你再也不会受到别人的欺负与伤害。”

    星语听了李半仙的话，心里感到无比的幸福和骄傲。

    太阳偏西时，他们来到了李半仙的家。

    冬冰把竹篓里的草药，倒进一个晒药的簸箕里，并把簸箕抬到了茅屋上面。

    李半仙把晒干了的人间仙茶，装进一个塑料袋里，递给了冬冰，“这是你去丈母娘家的见面礼。”她又抓了三副草药，“你拿去让你娘煎服，如果有效果了，你再来拿上一些。”

    冬冰千恩万谢了一番，牵着星语的手向家里赶了回去。

    他们刚刚坐下，王二狗哭哭啼啼跑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冬冰面前。“冬冰兄弟，我媳妇生孩子难产，求你快去救救我媳妇，她快没命了！”

    冬冰一团雾水，“二狗哥，我只会一点接骨法，你媳妇难产，应该马上送她去医院，或是去请李半仙，她才是真正的接生婆。”

    王二狗磕头如捣蒜，“好兄弟，我媳妇大出血，恐怕现在去医院已经来不及了。我也去请过李半仙，她说已经收你为徒，要你与她一同前去学习实践经验，她才会去接生。”

    冬冰知道，这大山里隔着青龙镇有数十公里，妇女们生孩子，都不会去医院里，说去了医院不吉利。一般都会请接生婆到家里去帮忙。

    由于山里人天天干农活，生孩子也很顺利，有的妇女就是在田地里干劳动时，产下了孩子。很少遇到有难产的情况。

    可是冬冰又一想，他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大男孩，怎么能去为一个产妇接生呢？

    “二狗哥，你赶紧起来，不是我不帮你，我是一个男孩子，还从未经历过男女之间的事，更没见过女人生孩子，你叫我如何帮得了你？”

    王二狗泪流成河，“你不答应帮我，我就永远不起来。”

    秋菊用手指戳了一下冬冰的额头，“冰儿，既然你已经跟着李半仙学医，你将来就是一名医生。在医生眼里没有什么男女之分，也没有什么可害羞的。赶紧去救你兰花嫂子，别在磨磨蹭蹭了。”

    冬冰心里还是有个难以解脱的疙瘩，必竟男女有别，男女接受不亲，何况他还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大男孩。

    星语一把拽起冬冰，“现在都已经火烧眉毛了，你还在顾虑什么男女接受不亲。你真是一个迂腐的书呆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要是你不去救二狗哥媳妇，我以后一辈子不理你。”

    星语不由分说，拉着冬冰就走出了院门，王二狗一下蹿出了院子，领着他们向李半仙家赶了过去。

    李半仙挎着一个小药箱，正从茅屋里缓步走了出来。

    王二狗扑通一下跪在了李半仙的面前，“李奶奶，你的徒弟冬冰已经被我请来了，恳求大仙快去救我媳妇！”

    李半仙挥了挥手，“别在这里婆婆妈妈的了，赶紧回去烧上一锅开水，等会有大用处。”

    李二狗一溜烟跑回了家里，在灶台上烧起了开水。

    冬冰接过李半仙肩上的药箱，心里还是忐忑不安。这可是他第一次为村民看病，还是给妇女接生孩子。

    很快的功夫，他们来到了王二狗家，王二狗的媳妇兰花仰面躺在一张大木床上，脸色苍白，嘴里大声呼喊着，“我的天哪！疼得我快要死了！我的小祖宗哪！你快点出来吧！你快要妈妈的命了！……”

    卧室里围满了一群老婆子，有几个是兰花的娘家人，有的是村里爱管闲事的妇女。

    李半仙大声说道，“闲杂人等给我全部退出卧室，别在这里污染了周围的空气。”

    一群老婆子全部退出了卧室，李半仙见星语还没有走出房屋，“星语，你不是我的徒弟，你也别待在里面了。女人生孩子也没什么好看的。”

    星语握了一下冬冰的手，柔声说道，“冰冰，别害怕，一定要当好李奶奶的助手，让兰花嫂子安然无恙产下孩子。”

    李半仙又吩咐王二狗端进来了一盆木炭灰，然后关紧了卧室的房门。

    李半仙掀开兰花的被子，脱下她沾满鲜血的衣裤，“兰花，你一定要坚持住，女人生孩子就是到你阴槽地府走了一趟。”

    李半仙把草木灰倒了一些放到兰花的床铺上。并用手电筒仔细检查了一番，“冬冰，别在那里像个树桩一样伫着，赶紧在兰花的小腹上来回用力按摩。”

    冬冰“嗯”了一声，师命不可违，他弯下腰，双手在兰花的小小腹来回搓揉按摩。

    李半仙在一旁讲解着按摩的动作和要领，“手势由上向下，力道由轻向重。现在你是一名医生，是在挽救病人的生命，脑海里别再存有其它的念头，你的一丝疏忽大意，都会要了病人的小命！明白吗？”

    冬冰点了点头，他拋开了对男女接受不亲的顾虑，认真听着李半仙的详细讲解。由于他精湛的按摩术，为兰花减少了很多痛苦。

    随着“哇”的一声啼哭，兰花顺利产下了一名男婴。李半仙吩咐冬冰，把一些草药碎沫拌到草木灰里，并用这些混合物涂抹到兰花的下面，再用温开水清洗干净。并为兰花盖好了被子。

    李半仙清洗干净婴儿身上的污垢，把他包裹在一块小花布里，再把婴儿抱到兰花的怀里。

    李半仙打开卧室的房门，“李二狗，恭喜兰花第一胎就为你生了个大胖小子，他们母子平安。你赶紧去为你媳妇另外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被褥，原来的全给弄脏了。”

    王二狗一家老小全部跪在了李半仙和冬冰的面前，“谢谢你们师徒救了兰花母子，让我们王家能够后继有人，不会断了香火。”

    王二狗的父亲端来了一盆温水，“大仙，你们先洗一下手，我已杀好了鸡鸭，马上就可以吃晚饭。”

    星语走上前来，帮着冬冰洗干净了手上的血污。“冰冰，你终于当上了一名医生，而且还是一名妇产科医生。”

    冬冰一身疲惫，他终于明白了女人生孩子的艰难与不容易，知道了每一个孩子都是母亲用生命和鲜血换来。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最真挚的爱。

    “冰冰，要是你以后真成了一名妇产科医生，那我就去当一名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