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然的出差分离

    孙远东觉得自己是运气好，一毕业和女友结束两年异地恋，到上海后又顺利入职高新技术产业公司，还稳定加薪升迁，同辈还在反复失恋中心碎一地，而他守着一份长久恩爱的感情踏实而安定。

    当初来上海时给家人许诺一定在这里安身立命，如今也几近完成，想到未来一切可能性，他满含雀跃与欢喜，哪怕在开车进小区时，因为入口栏杆坏掉而静待许久，等那保安悠悠拿着感应器时，他还特别好心情的朝对方说了声谢谢。

    孙远东一到家习惯打开电脑登录微信，先是在工作群浏览一遍隐藏信息，再点开朋友圈看看内容，直到张艺雯洗完澡出来，见他还在电脑上噼里啪啦，便道，"东东，到你了。”

    他没有磨蹭，听话得盖上电脑去洗澡，洗完后发现门后的浴巾被拿走，他站在烟雾缭绕里撑着手臂往门外喊，"雯雯，帮我拿条浴巾……”

    "好嘞，马上到。”

    浴巾递完张艺雯火速回到全身镜前将面膜摊平在脸上，出于职业习惯，她对护肤很有讲究，还特地做了两个化妆柜，分别放置着彩妆及护肤的两种类别，孙远东常常笑她是泡在各类化学品堆里，跟腌咸菜一样都腌出各种味道，可在节日或纪念日时总不忘给她柜里添置上口红香水润肤水之类的东西。

    因为时间还早，孙远东在处理完工作的事情后，拿着ipad翻出腾讯视频在历史查看记录里点开了两人一直当下饭局的鬼吹灯，"雯雯，看会儿电视再睡觉好不好？”

    张艺雯顶着面膜，裂了下嘴角点头，转头看到镜子上的眼角出现褶皱，她低低叹了句，"雾草！”

    随即又想到最近因为看各种吐槽骂脏话频率飙升，于是连着拍打脸部补救道，"俺老孙再也不说"雾草”了！”

    孙远东见她还没结束，便暂停视频等她，"……你刚才已经说了两句。”

    "那俺老孙以后再也不说了！！”

    两人坐在一起看电视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因为张艺雯在洗完脸后又是准备零食又是拿水，孙远东耐着兴致，时不时还翻翻知乎里的信息，偶尔看到一些内容便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最近孙远东晚上回来得早，两人吃饭时都会开上一部电视剧边看边聊，不知不觉鬼吹灯二三部都看完了，跳回第一部主角是靳东的精绝古城。

    "我发现靳东这几年特别火哎……”张艺雯啃着爆米花喃喃道。

    "这个男演员叫靳东吗？”说罢，孙远东习惯性拿出手机搜索出这个人物信息，接着道，"2015年因为出演伪装者火了……是个大器晚成的主儿，你喜欢他啊？！”

    张艺雯故意歪着眼看他，"我喜欢他……演的角色吧，精英，暖男，为人正派啥啥的，欢乐颂里的老谭，我的前半生里的贺涵，整个就一上流社会的气质，现实里都是丑小鸭般的普通女生怎么可能不幻想？譬如说我这样的……哈哈。”

    理科生孙远东，文科生张艺雯，原本两人应该属于思维不搭界的性格和经历，但孙远东对她喜爱事物有探索的心，而她对他擅长领域也有认知的主动，所以两人在一起什么都能聊，聊工作聊生活也能聊电视电影，哪怕是路边发生个事都能拿来扯淡闲谈。

    时常孙远东碰到点事就喜欢打电话给她聊一阵，张艺雯有个芝麻大的事也要询问他的意见。

    虽然偶有吵闹，但大多都能彼此给个台阶顺势下来，有时即便冷战，也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第二天起来各自又能在床头吻完对方额头互道早安再去上班。

    很多人都说恋爱是一时新鲜的神秘感在相互迁就妥协，但两人在一起时间长跑五年之久，依然保持着对彼此热切的爱意，既是难得，更多的是不真切。

    至少在张艺雯偶尔念头里，总带着隐隐不对劲的漂浮感，可见到孙远东时，从他掌心里传来最柔软的温度又是最真实真切的。

    大概也许就是人们说的，因为一切太顺利了，顺利得不可思议时反而才显得反常。

    就在张艺雯惴惴不安等着拍婚纱的日期临近，孙远东在山东的一个项目突然受阻，他临危受命要去一趟山东驻地，刚好是一个月时间，而这趟出差差点改变了两人的人生轨迹。

    张艺雯在家收拾着衣服，听着孙远东又是着急又是怨怼的抱怨道，"我有几个同事已经在那边了，我过去主要是他们有些数据没搞清楚，我会尽快解决好就回来的……”

    孙远东是公司技术骨干，时有外地项目需要出差，但大多一两天或三五天的时间，这次长达一个月之久是第一次，又恰巧两人约定的拍摄时间就在三天后，毕竟年底是婚期拥挤高峰，推时间等同于重新预约。

    本身她已经调整心情做好心理准备，这么一推，反而让她心底很是不爽利。

    但想到工作毕竟是公司安排，也并非他自身所能左右，看得出来他意愿也不比她好受，张艺雯细想片刻，觉得自己更应该宽慰他放心，便道，"也没事啦，晚一个月就晚一个月吧，反正早晚都是要拍。”

    张艺雯压下心底隐隐的不安感，也没想过这一推便不止一个月时间。

    孙远东看出她强压下的不快，抱着她很是用力，像要揉碎在胸口的模样。

    她被他箍得差点喘不过气，赶忙说道，"真的没事，你放心出差，我这边会再预约，也不麻烦。”

    深知她一个人在家胆小怕事，自己平时出差又多，时有没办法照顾到她。

    孙远东心底有些歉疚，这一次又这样事赶事的凑在一起，让他不仅觉得为难，更是不甚爽利，还特别害怕她心底萌生出别的什么想法，越想他就跟着就感到焦虑，手不自觉收得更紧，这么多年来，他觉得自己越发依赖眼前的这个人。

    张艺雯拍拍他的背，似感觉出他的情绪。

    孙远东把头埋在她的肩头，低声喃喃自语道，"老婆，我会很快回来的。”

    她顺着他的话说，"好，我知道了。”